誰知那女人後來又回來了,不僅離了婚,還帶著個在吃奶的小女娃找到了喬松柏。
原因是,小女娃是喬松柏的親生孩子,那女人的前夫就是發現了這個,才跟她離了婚。
喬松柏求季菲原諒他,說自己和初戀分手的時候,並不知道對方懷孕,更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他也是被逼無奈,才和那女人私下見面。
季菲眼裡不揉沙子,親生孩子是有撫養照顧的義務,但喬松柏半推半就又跟初戀睡到一塊,她都查得清清楚楚。
出軌二字冤枉不了他。
季菲的愛,轟轟烈烈,也乾乾脆脆,她再傷心,也不會委曲求全繼續跟渣男過日子,當即提出離婚。
喬松柏卻是死活都不同意。
為了離開渣男,季菲竟然寧可淨身出戶,把自己攢錢買的房子過給了喬松柏,從樺市回G市的時候,渾身上下就揣了個肚子裡的喬咿。
她的性格不會把自己受過的傷害像個祥林嫂一樣到處講,閉口再也不提那段婚姻,到生病去世,都沒有原諒喬松柏,也沒有再念過他。
“那個女人就是沈毓,想必你們也猜到了吧。”許伯講完上面的一通,又道,“這就是為什麼喬嵐比你年齡大。”
也是因為這個,沈毓污衊季菲是小三,喬咿是私生子。
反正死無對證,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喬咿汗毛都豎了起來,半是雨天微涼,半是噁心的。
她確認:“許伯伯,您怎麼知道這麼多?”
“去你媽媽房子那天,撞見了她的鄰居,你媽媽在樺市待得時間本就短,又不愛與人閒聊,就和那個鄰居關係好。我倆是老鄉,私下跟我講了這些。”許伯說,“那人早不再了,樓里也都換了住戶,你們找不到,很正常。”
“你要不相信——”許伯一跺腳,“周先生手裡的那張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明。”
喬咿蒙蒙的:“什麼照片?”
“周先生沒告訴你嗎?”許伯不知道她沒見過。
周予白手指颳了刮眉毛,邊拿出來邊解釋:“我怕你看了難過,就先沒給你看。”
喬咿現在沒心情掰扯這些,搶過照片捧在手裡。
雨還在下,像記憶在掙扎。
照片上一對男女年輕的容顏和旁邊孩子稚嫩的臉,仿佛有了動態的畫面,帶著那個盛夏的蟬鳴,呼嘯而來。
喬咿不適地揉著頭,周予白把她摟緊了懷裡:“你要是不想聽,我就帶你離開。”
他的聲音落在耳邊,喬咿下意識地仰起臉。雨天光線暗,周予白清俊的面容沒那麼真切,恍恍惚惚好像和時光里的哪一個斑駁時刻有了重合。
“我……我見過你嗎?”喬咿捧著他的臉,“我是說,我們在很久以前見過嗎?”
周予白也疑惑了:“……我不知道。”
許伯看出兩人的關係,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站起來,道:“之前有沒有我不知道,但你倆在那天是見過的!”
兩人同時看向他。
“就是要送你走那天,去完老房子後,又因為一些事情耽擱,等到準備送你回去已經是傍晚了。你發著高燒,嘴巴都起了皮,你說‘難受’,還指著自己的頭,迷迷糊糊說‘這裡要貼貼’。我們也是鬧了半天才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要在額頭上貼退燒貼。”許伯邊比劃邊說,“我當時還覺得這孩子真聰明,知道保護自己,就在路上,你看見家藥店指著說那裡有賣的,老闆也怕你真的扛不住,就讓我停車,去給你買。”
周予白聽到這,心裡像有把刀在剜,強行克制著才沒發火。
許伯咽了咽唾沫,接著道:“車禍就是那時候發生的。”
“什麼?!”喬咿幾乎不能呼吸了,“你說什麼車禍?!”
許伯拍了把大腿,顫聲道:“我買了藥出來,就看到一輛車翻在路邊,我做司機,車還是認的,那車非常貴,不是尋常人家能買的起的。”
他目光迴避眾人,垂眼繼續說:“當時車上的司機摔了出來,頭上流著血,受傷很重。”
喬咿能明顯地感覺到周予白身子僵了僵。
“老闆不讓管,說那裡沒攝像頭,怕被訛上,也怕麻煩,說還會有人路過,會管的。”許伯面色艱難,抬手指了下喬咿,“誰也沒留意,這小姑娘竟然掙脫開老闆的手,跑了過去,她也發照燒,人站不住,就跪在地上喊‘叔叔醒醒’。”
那么小的女孩,看到血也是怕的。
小喬咿不敢動地上受傷的叔叔,怕把他碰疼了,又擔心得不行,急得嗚嗚哭了起來:“叔叔,你哪裡疼,你不要睡覺啊,叔叔我幫你叫救護車來!”
高燒中的喬咿最後語無倫次地說:“叔叔你別死,死了你的孩子會很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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