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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聽到她的聲音迅速跑來,她抱著宋穗歲拍了拍後背,「歲寶,沒事啊,已經過去了。」

宋穗歲沒聽見似的,她還陷在那場巨大的噩夢裡,只自顧自淌眼淚,雙手交疊,指甲掐進手背,任由青腫月牙布滿雙手。

裴宜和宋譽端揪心地站在臥室門口,他們沒敢進來。

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一周多,但宋穗歲的狀態一直很差,她對所有人的話都沒有反應,不吃不喝,不動也不說話,像個沒有生氣的洋娃娃。

她每晚連續不斷地做噩夢,應激所有和陳紀淮有關的事情,甚至看到宋譽端都會變得焦躁。

這樣的她急壞了裴宜和宋譽端,立馬派人請來嚴訴。

可宋穗歲卻對嚴訴的問診極度抗拒,她完全封閉了內心所有真實的想法,任憑嚴訴怎麼勸說都不開口。

沒辦法,嚴訴只好讓裴宜找一些宋穗歲信任的朋友多陪陪她,或許會有好轉。

裴宜無奈,死馬當活馬醫地叫來周桐。

周桐來家裡見到宋穗歲的第一面,就先自己哭地不行。她恍惚中又見到了初一時把自己縮成蘑菇的宋穗歲。

不,比那時而言,如今的宋穗歲更加封閉,更加脆弱,就像一縷薄霧,一不小心就會碎進空氣里。

周桐小心翼翼,「穗歲,裴姨做了清粥,要喝點嗎?」

宋穗歲遲鈍地搖搖頭,她實在沒胃口。

看著她這個樣子,周桐感到手足無措,實在想不出怎樣才能安慰到好朋友。

良久,周桐率先承受不住如死海般的壓抑和沉默,她撲到宋穗歲懷裡,抽泣聲斷斷續續地傳出。

最開始周桐還忍著不敢哭得太大聲,後來徹底忍不住,嗚咽混著一句句恨恨的謾罵,聲音越來越大,把宋穗歲睡衣的前襟都哭濕一片。

裴宜見狀,難過不已,靠在宋譽端胸口低低啜泣。就連宋譽端自己,也默默扭頭紅了眼眶。

一時間,濃重的哀傷瀰漫了整座房子。

大抵是父母的心痛和朋友的擔憂匯聚成了一根根針尖,硬生生刺破了宋穗歲自我防禦的枷鎖,鮮活而疼痛的情感扯動了她麻痹的神經,空洞的眼神也漸漸有了聚焦。

宋穗歲抬手抹掉自己臉頰上的淚,她扯著周桐的袖子,很小很小聲地呢喃,「桐桐,我怕。」

「——!」

周桐心都碎了。

這樣好的穗歲,憑什麼啊?

憑什麼要一次次遭遇這些噁心的事情?

「不怕,都已經過去了啊。」周桐拿紙替她擦掉眼淚,「陳紀淮的那個渣爹已經移交警察處理了,你放心,沒個三五年這人渣出不來的。」

猛地聽到那個名字,宋穗歲像被針扎地抖了下。她張了張嘴,卻只能嘶啞吐出半個音節,清清嗓子後才說出話,「那他呢?」

「陳紀淮嗎?」周桐躲閃眼神,挑著說,「陳紀淮住院了。不過你放心,他受的傷不嚴重,只是看著嚇人……」

宋穗歲打斷,「在安城嗎?」

周桐沉默,在宋穗歲的注視下搖搖頭。她攥緊衣袖,怕極下一句被索問地址。

可宋穗歲又安靜下來,像無事發生一樣,沒再開口。她轉身側躺回床,任由淚水默然地濡濕枕巾。

一直守在門口的宋譽端和裴宜難過地幾乎要死掉,無力感如洶湧波濤吞噬而來,只能硬生生看著被他們護在掌心上的珍寶一點一點失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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