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遙知和容朝也從後門離開,他們吃早餐的時候商量了一下,他們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得為之後的行動做好打算,是以薛遙知去置辦行李,容朝則是去打探後日該如何出城。
約莫是昨日陽雪宗的弟子直接封了一整條街的行為太過火,所引起了眾怒,所以今天低調了很多,薛遙知出去置辦行李,一切都還算順利。
薛遙知將置辦來的行李都放進了容朝隨身攜帶的小儲物袋中,只可惜他落在容家別院的儲物袋和行囊是拿不回來了,畢竟他們不能再去找,指不定陽雪宗的弟子就在那裡蹲守著。
天黑之前,薛遙知順利回到了嬌靨樓,眼見著日暮西沉,薛遙知正在焦心的時候,容朝終於平安回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粗略的用過晚餐之後,他們商量了一下,薛遙知決定還是去嬌靨樓里待著,看著那間房,以應對突發情況,容朝則是不再露面,只待在那間房裡。
既然是還要去樓里露面,薛遙知自然還是要重新換上那條粉色的裙子的,不過昨晚她睡前將臉上的妝容洗掉了,還需要再重新畫。
容朝的手比她巧,昨日的妝容都是他畫的,今夜自然還是由容朝代勞。
薛遙知坐在梳妝鏡前,閉著眼任由容朝幫她描眉敷粉,她問:「你出去找到後日怎麼出城的方法了嗎?」
「我打探過了,城內的義莊每隔半個月就會運送一匹無人認領的屍體去城外的亂葬崗,本來昨天就該去了,結果遇上了封城,所以後日一早,他們一定會將屍體運去亂葬崗。」
容朝的打算是他和褚長老裝扮成屍體出城,至於薛遙知,沒有多少人認得她,畫像上的人長得和她也不太像,大可以直接從城門離開。
可是容朝自己都還是個傷員,他要怎麼帶著昏迷不醒的褚長老混出城?薛遙知問:「你肩膀的傷怎麼樣了?」
「我儘量不用右手。」容朝只說,又盯著薛遙知的手腕看,嘟嚷道:「真是兩個人湊一起都湊不出一雙好手,我們怎麼混成這德行了。」
薛遙知盯著梳妝鏡里濃妝艷抹的少女,問:「所以這就是你今天給我畫成這樣的原因嗎?」
她的眉毛被容朝描得又黑又粗,幾乎一整盒的胭脂都抹在了她臉上,臉頰紅得跟個猴屁股一樣,漂亮粉潤的薄唇被大紅色的口脂塗抹成了血盆大口。
非常標準的俗氣妝容,非常不適合薛遙知那張清麗無雙的臉,容朝卻非常滿意的給她綰髮,一邊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啊,今晚肯定沒人來跟你搭訕,而且今晚上要是再有人看上你,我就不能幫你解圍了。」
「你給我解圍的方式就是英勇獻身嗎?」薛遙知撇撇嘴:「趕緊給我卸了,畫個最漂亮的。」
容朝修長的十指飛行在她烏黑的長髮間,指尖不經意間剮蹭過她的頭皮,不多時一個複雜的髮髻便被他梳了出來,他隨手往那上面簪了幾朵紅色絹花,完全無視薛遙知的要求:「好了,頭也梳好了,本少爺真是有一雙巧手,你換衣裳吧,我在外面等你。」
容朝生怕薛遙知把他拉住,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薛遙知又氣又無奈,但天已經黑了,她也不想再折騰,便也只能頂著這樣一張臉,重新換上了那條粉色的裙子,推門而出的時候,容朝果真等在門口。
容朝匆匆的瞥了她一眼,不敢多看,只目視前方,和她一起往樓里走,他們在入口處分開,薛遙知去了大堂,容朝則是從後門去了那間臥房。
嬌靨樓里,熱鬧依舊,看來昨夜的風波並未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胡媚娘已經回來,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薛遙知跟上去趁她不忙的時候,小聲問她:「胡姐姐,此行可還順利?」
「順也不順。」
薛遙知道:「那就是不順了。」
胡媚娘同百花街其他花樓的鴇母去衙門告了陽雪宗擅封百花街,給她們的生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接見他們的官員對陽雪宗的行為也很是不滿,聽了立刻就找來了此次來到花城的主事長老,要長老給個交代出來。
那長老一開始還在打官腔說是為了抓魔種,被鴇母們一人一句罵得臉色難看了,才叫來了一開始的始作俑者,最先稱看見了畫像上魔種的弟子。
那弟子也是個倔的,一直梗著脖子說魔種一定就在百花街,昨晚上搜查的時候狀況百出,他們重整旗鼓,一定能找到那魔種。
薛遙知緊張的問:「也就是說,他們還會來搜嗎?」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距離解封只剩下一天,那些修士什麼收穫都沒有,很明顯是已經急了,抓著個地方就緊咬著不放。
「我不知道,之後那位大人就把我打發了,說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胡媚娘瞥了眼樓上緊閉的那間房:「但只要那位鄭公子還在這裡,那間房一定沒有人敢去搜。」
薛遙知緊張的攥了一下手指,說:「我去和容朝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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