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落座,立刻有侍女過來伺候。
薛遙知眯了一會兒,這會兒已經清醒了不少,她興趣盎然的盯著他們,旁邊的鐘離寂反而覺得與其看著別人吃吃喝喝,他還不如去端盤子呢。
薛遙知卻在這時小聲和他說了一句什麼,鍾離寂沒聽清,偏過頭去,就見她貼著他靠近了一步,問他:「我剛才說什麼你聽清了嗎?」
「沒有。」鍾離寂心中一動,微微矮下身子,說道:「悄悄話要在耳邊說我才聽得清。」
這臭毛病,薛遙知可不慣著他:「那我不說了。」
「你還是說吧。」鍾離寂頓了頓:「我的耳朵忽然靈敏了。」
薛遙知唇角微勾,低聲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過來看著嗎?」
「不知道。」鍾離寂費解:「他們吃東西我們伺候,有什麼好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遙知同他說道:「我早些年也給別的宴會供酒,這些少爺小姐們最是闊綽,喝到好喝的酒要賞,吃到好吃的東西要賞,來一趟都抵得上辛苦半個月了。」
鍾離寂不以為意,但薛遙知說話他很捧場:「原來如此。」
宴會正式開始,有穿著紅紗、身段柔軟的舞男在看台上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薛遙知看得眼睛都直了,感慨不愧是大戶人家。
鍾離寂見薛遙知目不轉睛的盯著,乾咳了一聲,薛遙知回過神來,說道:「好羨慕啊。」
「不就扭兩下,誰不會啊。」鍾離寂撇撇嘴,看那舞男不如看他,他這皮相難道不是絕世嗎?
所以說薛遙知的眼光是真的不太行,放著他不看去那種貨色。
薛遙知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她指著一道道上來的熱氣騰騰、賣相精緻的佳肴,說道:「那盤菜,抵你一個月的工錢了。」
鍾離寂自開始被薛遙知帶著吃東西吃過最貴的也不過是一碗牛肉麵,他震驚:「那盤菜那麼值錢?」
「是的。」
「原來我讓大廚給我做著帶回家的菜竟然那麼貴。」鍾離寂嘆了一聲:「我還說讓掌柜從我工錢里扣呢,失策。」
知道了一年白干,他還是就當不知道吧。
薛遙知和鍾離寂說著悄悄話,白蕊在品嘗著梅花釀與各色糕點,除了梅花釀以外,一道晶瑩剔透的梅花凍最得她的喜歡,嘗起來冰涼彈牙,還泛著淡淡的酒香,白蕊很是喜歡。
「這梅花釀與梅花凍似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白蕊笑著問旁邊的徐掌柜:「可是醉仙樓又有了新廚子?」
徐掌柜不敢攬功,他立刻說道:「這梅花釀和梅花凍都是出自薛姑娘之手。」
薛遙知站了出來,同白蕊問好:「白小姐好。」
白蕊打量了一眼薛遙知,對上少女亮晶晶的眼睛,她笑:「薛姑娘奇思妙想,賞。」
「多謝白小姐!」薛遙知笑得更是真誠:「祝白小姐今後經商,無往不利,如月之恆,如日之升。」
白蕊很是高興,她看向薛遙知的目光柔和:「小姑娘真會說話,又有一雙巧手,不如今後跟著我如何呀?」
薛遙知領了賞之後自是婉拒,白蕊也不在意,接著品嘗梅花釀。
一場宴會很快就要到了尾聲。
錢公子喝了一杯梅花釀,滿臉通紅,抓著白蕊的手不放,連聲說道:「蕊蕊,你給我句準話,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嫁給我,我好想娶你啊。」
「我若嫁你,你當如何?」
錢公子脫口而出:「自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向你保證,我今生只你一人,嫁給了我也不需你再操持生意,自此之後我主外你主內,你在家只需相夫教子,我們生三個孩子!夠嗎?」
句句都是雷點,白蕊轉身就走。
錢公子想追,但他喝醉了,連起身都困難,他失魂落魄:「怎麼又拒絕我了啊……」
鍾離寂在一邊看著,暗道原來看別人被拒絕竟然是這種感覺,真爽。
白蕊腳步一轉,來到薛遙知面前,邀她去樓上雅間談談生意,她想和薛遙知買幾壇梅花釀。
在這半個月裡薛遙知多釀了很多壇桃花釀,只是還未開封,需得再放一段時間,她等的就是白蕊這句話,若白蕊不與她做這筆生意,她就得去找徐掌柜做了。
兩人去了雅間。
錢公子哭著讓醉仙樓里的人快滾,他要哭一會兒再離開。
今天樓里被錢公子包場,沒有其他生意,夥計們聽錢公子讓他們滾,這就代表今天放假了,立刻歡天喜地的出了醉仙樓。
鍾離寂想了想,上前拍了拍錢公子的肩膀:「你也別太傷心了。」
「你也滾。」
鍾離寂淡淡的說:「你就不想知道白小姐為什麼拒絕你嗎?」
「想。」錢公子擦擦眼淚,說道:「你先別滾,說說看,說得好本公子有賞。」
鍾離寂雖然對女子並不了解,但他喜歡薛遙知,他眼中的薛遙知獨立堅韌,勇敢善良,她生長在鄉野之間,自由天真,不被世俗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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