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某種可能性,聲音沉了不少:「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他已不在大陸,但我也要知曉他的消息,你明白嗎?」
段思覺得他好像想起來了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了,一年前還是他去埋的。
他記起鍾離寂的警告,雙腿一軟就要跪下,想說主上你要不還是把我殺了吧。
一隻手臂橫了過來,扶住了段思,然後把他推到了一邊。
薛遙知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傍晚了。」鍾離寂指了指天色。
段思又跪在了地上,無助的看著鍾離寂,鍾離寂擺擺手,讓他趕緊滾。
「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薛遙知問他。
鍾離寂點頭。
他何止是聽到了,就是看見段思兜不住了,他才現身的。
薛遙知看著鍾離寂,雙眸清澈明亮:「那你可以幫我查查容朝的消息嗎?」
鍾離寂沉默了一瞬。
他已經對薛遙知說過不止一次謊了,一個謊言可能接下來需要用無數個謊言去圓,所以每一次面對她提出的問題時,他都需要斟酌再三,唯恐行差踏錯,失去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鍾離寂?」她催促。
他忽然說:「不用派人去大陸,我與容朝間有一枚傳訊玉筒,可以直接聯繫到他,我把玉筒給你。」
鍾離寂在儲物袋裡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枚久遠的傳訊玉筒,這枚玉筒還是當初他們上黑風寨前他給容朝的,幾乎沒怎麼用過。
薛遙知握著那枚玉筒,在上面感受到了極淡但極為熟悉的靈力,這玉筒的另一邊,連接著她很重要的人。
鍾離寂微微垂眸,掩下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暗茫,見薛遙知驅使著傳訊玉筒,他漫不經心的開口:「也不知道這容朝理不理人呢,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也應當是有自己的生活了,說不定並不想讓我們打擾呢。」
薛遙知輕聲嘀咕:「應該不會不理我吧,不知道他當時回青城了發現我不在,會不會很生氣。但應當不會氣到現在的,他不記仇。」
鍾離寂:「……」
許久,傳訊玉筒亮起,亮了很久,也沒有聲音傳來,薛遙知念了一聲:「容朝?」
不出鍾離寂所料,容朝不可能回應她。這個時候,他的軀體可能都已經化作白骨,深埋地底了。
薛遙知有些失望,鍾離寂趁機又說:「看來容朝是個小氣鬼。」
「確實小氣。」薛遙知有些失落的嘟囔,她皺著眉:「他會不會是出事了,才不能回應我的?」
「知了。」鍾離寂露出無奈的表情,他笑著說:「你能不能盼他點好,他在沐青州,哪裡會出事了。」
薛遙知也覺得容朝不回她消息她就揣測容朝出事了好像確實不太好。
鍾離寂又說:「現在大陸上草木皆兵,我不好派人出去,一著不慎就有可能引發戰事,魔界如今也經不起戰爭了。待到局勢穩定了,我們再派段思去大陸上,打探一下容朝的消息吧。」
「也是。」鍾離寂說得也有道理,薛遙知將傳訊玉筒收了起來,說道:「我過兩天再聯繫他試試。」
鍾離寂一副大度的表情,實則險些咬碎了牙:「可以。」
反正也聯繫不上,他巴不得薛遙知因此而生氣容朝呢。
「進去啦,不站在這兒了。」薛遙知看向一直沉默的烏秋:「你也快回家吧。」
烏秋點頭。
鍾離寂不滿的掃了一眼烏秋,攬著薛遙知進了寢殿。
烏秋盯著他們的背影,烏黑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她覺得這裡面一定有鬼,鍾離寂想騙薛遙知,可騙不到她。
不是不讓薛遙知找那個什麼容朝嗎?
她偏要幫薛遙知。
千萬別有什麼隱情,否則你就等死吧鍾離寂。
寢殿內。
薛遙知感受到鍾離寂似乎不太美妙的心情,笑著看向他:「你吃醋呀。」
「沒有。」鍾離寂朝著她露出微笑:「我覺得我挺大度。」
「你笑得有點瘮人。」
鍾離寂被批判,收斂了笑容。
薛遙知又說:「你知道的,我現在喜歡的是你。於我來說,容朝是我的親人,我離開沐青州那麼久,當是牽掛他的。」
「知道。」
「你今天表現很好,沒有瞎折騰,也沒有騙我。」薛遙知彎了彎唇,輕聲說:「我要獎勵你。」
鍾離寂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他往床上一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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