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朝這是跑哪去了?
薛遙知的眼睛一直睜著不免酸痛,她使勁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視線多少是清晰了一些,她下意識的先觀察四周環境。
放眼望去,是延綿不絕的紅,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陰風拂過,那片紅顫顫巍巍的迎風招展,只是這紅十分模糊,薛遙知只能粗略判斷這應當是一片花海。
容朝……挺有閒情逸緻的嗎?
由於是在做夢,所以薛遙知周遭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她能夠看清的,唯有她要看見的少年。
或者應當說是青年。
畢竟他們已經有十二年沒有見過了。
在夢中,許久未見的青年始終在她視線的中心,她也只能看清他,他一襲白衣,背對著她,垂首看著手中的物事,也不知是在看什麼。
薛遙知大步走了過去,在他身側探出腦袋去看,被他握在手裡的物事,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是那枚傳訊玉筒。
……神經啊,在這裡看傳訊玉筒,卻不理會她的消息。
不對,可能也不是聯繫她的那枚傳訊玉筒。
薛遙知直接問:「你要聯繫誰?」
青年似是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匆忙回首凝望,瞳孔劇縮,清晰倒映出她的身影。
他的眸子是純黑的,清澈剔透。
薛遙知徹底鬆了一口氣。
容朝指著她,指尖顫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薛遙知也死了?
他下意識的想去抓住薛遙知的手腕求證,但他抓了個空,他無法觸碰到她。
容朝的表情更嚴肅了,他盯著薛遙知,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眼角是紅的,心緒劇烈起伏。
薛遙知看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沒敢嚇他,簡單的和他解釋了一下。
容朝聽完之後用一種很複雜的表情看著薛遙知。
他想,薛遙知還不知道他死了。
還被困在這該死的鬼界無法投胎。
要是他去投胎的話,說不定再過十幾年他還能和薛蟲蟲再續前緣呢。
薛遙知看他還是不說話,忍不住說道:「不是吧容朝,我還當你不記仇呢,這麼多年了還記著我當時沒等你的事呢?你個小氣鬼,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呀。」
容朝半天才想起來她說的是青城的時候,在她的認知中,他們從青城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薛遙知也並不知道,其實那天他也在冰域之巔。
他抿了抿唇,說:「沒記恨你。」
都死了還怎麼記恨,他要是還活著的,非得控訴一下薛蟲蟲這個笨蛋就這麼走了,然後他還要給她道歉,說他不是故意走這麼多年的。
「那我怎麼看你見著我不高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薛遙知嘀咕了一聲:「連個笑臉都沒有。」
明明她看見容朝可開心了。
「你是金子啊,本少爺一看你就笑?」
薛遙知:「……」
臭屁樣。
她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嗯,你說得對,我不是。」
容朝看著她肆意明媚的笑容,原本心中的苦澀被沖淡了許多,唇角勾起:「不過在本少爺心中,你是比金子還要寶貴的存在,能夠看見你,我也很開心。」
薛遙知愣了一下,張了張嘴。
容朝:「你別說話。」
「為什麼?」
「因為我感覺你要說我噁心。」
「你知道就好,以後不准說了。」薛遙知表情凝重的點頭,畢竟容朝已經另有心上人了,不該這麼噁心她。
容朝幽怨的「哦」了聲,然後吸了吸鼻子,忍著訴說某些委屈的欲望,儘量用平靜的聲音問她:「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鍾公子有沒有欺負你?」
說話時,他不忘細細的打量著薛遙知。雖是幻影,但也完全的投射出了她的身形。
薛遙知穿著漂亮鮮艷的紫色長裙,裙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精緻的花紋,寬大的裙擺逶迤,裙邊點綴著此地盛放的彼岸花,鮮活而美麗。紅色的斗篷敞開,露出腰間束著的一條光澤瑩潤的珍珠,珍珠腰鏈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看著比上次匆忙一瞥還要清減許多。
她膚色勝雪,過於精緻的五官幾乎讓人挪不開眼,淡粉柔軟的唇上翹,顯示著她的好心情。她清亮澄澈的黝黑鹿眼光華璀璨,猶如星光閃爍,神采奕奕。
雖然又瘦了,但是精神很好,應當是比在燕別序身邊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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