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別序本以為他能在血月山上見到薛遙知,但他等了很久,等到那魔種都快登上王座時,她才姍姍來遲。
他很難去形容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內心湧出的無限複雜的情感。
曾經纖弱蒼白的女子,便是身著寒川州最華麗的婚服站在他身邊時,迎著無數目光,都會流露出些許不安惶恐。
而今日她一身素衣,在諸多魔種的歡呼聲中,踏上祭壇的最高處,仍舊鎮定自若,眼中光芒璀璨。
只可惜身邊站的是另一個男人。
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心中仍有詭異的自豪感,正如同當初她能連續兩次毒倒他那樣。
薛遙知又問:「那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燕別序伸出手,指尖輕撫過她脖頸與鎖骨上的痕跡,反問她:「你覺得呢?知了。」
儀式結束後,魔宮沒有血月山好進,他修為受損,進入魔宮,再找到薛遙知的蹤跡,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他看見寂月宮中張燈結彩,一片紅浪,他來得很巧,今日當是薛遙知送給鍾離寂,獨屬於他們之間的婚禮。
他收斂氣息駐足於殿外布置陣法時,還能隱隱聽見殿內傳來的聲音,他沒有刻意的避而不聽。
燕別序許久未曾見到薛遙知了,在夢中她的聲音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恨意如此明晰,他以為再聽見她的聲音時,他或多或少會覺得有些陌生。
但他沒有。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甜,猶如天籟。
只可惜她嘴裡喊的男人不再是他。
燕別序聽了很久,像是自我折磨一樣的放任著自己,腳步未曾挪動半分。
自同心契失效後久違的痛感再度湧上心頭,讓他沒有一刻猶如此刻般清醒。
看著燕別序逐漸幽深的眼眸,薛遙知更不安了,她再度嘗試去推開他的手,但這一次他的手就像是烙在她身上一樣。
「你鬆手!」她惱怒的說。
燕別序這才慢慢的開口:「知了,正如你想的那樣,我都聽見了。」
薛遙知:「……」
他是真的瘋了嗎?!
薛遙知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又尷尬又氣憤。
「與鍾離寂歡好時,你很開心,就像是與我行歡時那樣。」他沒有去看她,只是一直盯著她身上的吻痕。他說:「沒有男人能抵禦意亂情迷時的你,你睜著眼睛看著我時,非常可愛,但你是有夫之婦,鍾離寂心性不堅,是他下賤。」
薛遙知忍無可忍,直接罵道:「關你屁事,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現在鍾離寂才是我夫君!我和他床上的事輪得到你在這裡陰陽怪氣?」
「同心契未解,和離書未簽,你我便始終是夫妻。」燕別序如此說道,然後接著他方才的話說:「那魔種總愛費盡心機勾引你,我知曉你並非心性堅韌之人,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我不會怪你。」
薛遙知被氣得要死,胸脯劇烈起伏,她偏過頭去,不想去看他。
然而下巴被他鉗住,他逼迫她仰起腦袋看著她,他接著說:「可是知了,我都捨不得在你身上留下什麼痕跡,與我在一起時,你身上何曾有過這樣多的污穢。」
他的指尖摁在了她的脖頸的吻痕上。
薛遙知悶哼了一聲,覺得疼。
燕別序俯下身子,冰冷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你怎麼容許那樣下賤的魔種,在你身上留下這麼多痕跡呢?」
男女的體型與力氣帶著天生懸殊的差異,他這一刻實在是離她太近,冰冷的氣息將她盡數籠罩,像是牢籠。
薛遙知動彈不得,心中再度生出懼意。
他垂首,埋在了她溫熱的頸窩間,嘆息道:「我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將那魔種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祛除?」
薛遙知控制不住顫慄的身體,上一次燕別序也是這樣說的,那是她的噩夢。
「別、別這樣對我……」她難掩聲音的哽咽:「不要用這種方式報復我。」
滾燙的淚珠落在了他冰冷的面頰上。
燕別序看著她恐懼的淚眼,抬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花,溫溫柔柔的衝著她笑:「我怎麼會捨得在這裡冒犯你呢,我不會傷害你,你永遠都不用害怕我。」
他輕聲誘哄,像是溫柔的情人低語:「不要哭了好不好?我沒有怪過你,更不可能會報復你。」
他只是想把她帶回家而已……
為什麼她會這麼害怕呢?
燕別序垂眸,認真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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