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寂月宮比差遠了。
薛遙知正從客棧里的醫館拿了藥和紗布回來,聞言隨口說道:「這床哪裡小了,我一個人睡剛剛好。」
都夠她打滾了。
鍾離寂:「哦。」
薛遙知解開容朝的衣襟,忽見他懷中有泥土掉出來,她伸手一看,見是幾枝根上還帶著土,有些蔫巴的花朵,正泛著幽白色的微光。
是長生花!
容朝竟真的給她采了。
薛遙知心裡不是滋味兒,小心的將那束花放到一邊,著手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小心用濕帕子擦去身上的血跡,然後才開始上藥。
燕別序默不作聲的看著她謹慎的動作,看了半晌才別過腦袋,將目光落在了潔白的牆壁上,開始發呆。
鍾離寂只瞥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想著又不是多嚴重的傷,哪裡用得著薛遙知這麼用心。
容朝幽幽轉醒的時候,臥房裡就是這樣奇怪的氛圍,薛遙知正在給他身上的繃帶纏上最後一截紗布,打上蝴蝶結。
他有些不自在的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張口就問:「他們怎麼都在?」
「我們都很擔心你。」薛遙知見他醒來,鬆了一口氣。
容朝:「你擔心我就夠了,旁的人能安什麼好心思。」
都巴不得他死了然後趁虛而入。
鍾離寂真恨不得給容朝一爪子,和薛遙知一樣沒良心的傢伙,他顧忌著容朝是傷員,到底沒說什麼,去打量被薛遙知放在桌上的長生花。
他都沒空採花,沒想到容朝竟然采了。
那邊,薛遙知見容朝剛醒就這麼生龍活虎的,也鬆了口氣,輕聲說:「你少說兩句,多虧了他們,不然你就又死了。」
話雖如此,語氣里卻未見任何責怪。
「別提了,閻王那個老不死的,竟然這麼背刺我!我要告上天界!」容朝氣憤開口。
閻王手底下的鬼差抓錯人犯了錯,他這老大卻抹不開面子彌補,讓他來假裝辦事不力,把那些魂魄給送走,容朝自然照做,卻不想反而成了閻王對付他的理由。
鬼界的大門絕對不能隨意開合,閻王以容朝辦事不力的罪名召集百鬼,要讓他消亡在輪迴谷中。
薛遙知冷不丁的說:「說不定就是天界想找理由害你。」
「也對。」
「可是為什麼呀?」
容朝微微撐起身子,傳音入耳,確認不會讓燕別序與鍾離寂聽見:「鬼界不受輪迴控制,雖說我這輩子沒做什麼,但酆都仍是我的,閻王有的權利我也有,天界自然是看不慣我。」
薛遙知驚詫:「所以你還是鬼……」帝。
她捂住嘴巴,沒說下去。
怪不得。
鍾離寂又瞥了他們一眼:「都出生入死過了,還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你們在說什麼?」
薛遙知看時間差不多了,跑下去給容朝拿大夫正在熬的藥,容朝回答鍾離寂的問題:「自然是說悄悄話,能給你聽?」
「你似是得罪了天界?」鍾離寂若有所思,又幸災樂禍:「看來你活不長了。」
燕別序聽到關鍵詞,轉頭看了眼容朝。
容朝:「我死了也輪不到你,們。」
鍾離寂冷哼了一聲。
燕別序回過頭去。
說了沒兩句話的功夫,薛遙知又端著藥回來了,這藥還有些燙,她放在一邊晾著,旁邊就是那束泛著幽白色微光的長生花。
容朝戳了戳薛遙知:「看我給你采的花。」
「看到了。」薛遙知嗔怪道:「我又不是真想要,你都受傷了。」
容朝:「采都采了,你供起來。」
「供你牌位前?」薛遙知氣笑。
「也成。」容朝挑釁的看向鍾離寂,開口說道:「哥哥都給我燒過紙,應當給我立了牌位吧?要不你帶去給我供上?」
鍾離寂懶得理他,不過他此行的目的是長生花,此時既然有一束,他拿起了一枝,仔細查看,目光頓住:「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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