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立刻覺得不妙起來,直起身便要走,卻被按住膝蓋分開,不過掙扎幾下,底下人便從跪在地上變成單膝抵在她的腿間,俯著身,微潮的氣息包籠住她。
哪有半分聽話的模樣。
「不可以嗎?」他壓著人,還要這樣問,「不喜歡這個口味嗎?」
這算什麼?情趣嗎?
林玖被面前漂亮的臉蠱惑,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又轉過臉,「我的酒量很差,很可能會吐在你身上。」
她上次喝酒已經在很久以前,大學後的聚會都被用酒精過敏搪塞過去,實在不清楚她現在到底如何。
「只有一點點。」男鬼哄著。
瓶口沒有對準她的嘴唇。他仰頭喝下一口,抓著她的後頸便壓下來渡酒,滿腔馥郁,她立馬被親得頭暈目眩,剛要開口喘氣,下一個濕乎乎的吻便又壓了過來。
「我知道……」他又重新扶著她的膝蓋跪下去,聲音也像發酵過的甜澀,「你的酒品很差,喝一點都會醉倒,也不會記得喝醉酒發生過的事。」
就像這樣,臉浮上濕艷的粉光,唇瓣濕漉漉,雙眼卻變成安靜的迷離。
做什麼都可以,問什麼也都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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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鬼掌心貼住她已經燙熟的臉,多虔誠的姿勢,話調卻隱隱約約的夾著情色:「好喜歡你,好喜歡你。你也一樣喜歡我嗎?」
「喜歡啊。」林玖也學著他去撫摸,唇珠最軟,臉頰次之,喝醉酒的人體溫灼灼,再涼再瘮人的鬼也可以愛不釋手。
男鬼由著她像逗弄一隻寵物一樣的動作,她的手沒有輕重,力氣大時還會反過來弄疼自己,眉毛便擰起來,像是不解哪裡來的痛感。
痛覺共享真是最偉大的副作用。
他又張開口,笑意飽滿:「你也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吧,對不對?」
果然得到沒有猶豫的點頭,「可以啊。」
看吧,他永遠可以得到如此這樣真誠的答案,無論她清醒與否。
足夠了,有個聲音這樣說,問題停在這裡,以後便能和她永遠快樂。但他還在繼續追問:「昨晚問我會不會離開,是因為捨不得我,或者擔心我,離不開我嗎?」
他提供了三個選擇給她,選哪一個,甚至不選擇,只是看著他皺眉糾結,都可以讓他心滿意足。
可是他最知道,喝醉的林玖最不會撒謊,於是任何回答都是本能反應,明明手還親密無間地放在他的頸上,說話也醉意朦朧,卻是裹在糖霜里一樣的毒藥:「我不在乎。」
不在乎。不在乎。
男鬼平靜地微笑,她可以不在乎,但只要身邊是他就好,只有身邊只有他就好。他現在要問,如果,如果他變成人類。
會開心嗎?
也像這樣說不在乎吧,求求你。只要不逃開,他什麼樣的回答都可以接受。
林玖醉意朦朧,望著他彎著的嘴角,還以為這是某種鼓勵,真心話說得更加肆無忌憚:「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人的承諾是最無力的東西。」
她的唇立馬被含住吮吻,報復似的輕輕啃咬,男鬼將喘息融進話里,送過去,好像這樣就能讓回答也變得動聽。
可是我不能一直做鬼。他說。
「這有什麼?」離開時那雙眼氤氳著多動人的水霧,說出的話竟然可以這麼輕綿綿地殺了他,「我並不是一定要有隻鬼在身邊。再說,我早早地就和你說過,我們可以好聚好散,你走吧,我知道人和鬼沒有未來。」
「沒有未來。」他低低的重複,聲音像新婚宣誓一樣甜蜜莊重,「沒有未來。」
「我並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她還要安撫性地拍拍他,「你可以隨便去哪兒。」
男鬼眼底漫上猩紅,攥住她的手腕。
怪誰呢?可以怪誰呢?難道他沒有被勸誡過,她是個多麼會說甜言蜜語的騙子嗎?喜歡或許是真的,如果能離開便立馬決定跑走也是真的,他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會這樣做嗎?
像扔掉一件常伴身邊的物品一樣扔掉他,沒有不舍,多大度的說著好聚好散。只是他受一點小小的恩惠,被甜蜜的吻過,就立馬將曾經的背叛拋之腦後,認為笑和誇獎便會是離不開的證明。
他推著她的肩膀便向沙發壓去,下腹已經頂起很久,如今貼在她柔軟的空隙里,好像終於在沙漠裡尋得水源,要將整個身體嵌入進去才能舒服。
「會死!」林玖推拒的動作沒什麼力氣,只拿雙驚慌失措的眼睛警告他,卻被食指抵住唇,讓她噤聲。
「我怎麼捨得讓你因為做.愛死掉。」男鬼笑得一雙眼淚灩灩,聲音平靜,卻是恨意滔天,怎麼能這樣輕易地結束,「但我可以死在你身上,期待嗎?一定會永遠記得這個場景吧。」
到那時,她還會和從前那樣,毫無負擔地再次忘掉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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