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要你能說服陛下,靈澤縣本公主答應陪你去。先說好,本公主絕不會陪著你死在靈澤縣,所以在去之前,你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衛衡發笑,「公主,說服陛下是你的事情。」
「你!」姜采盈咬牙切齒,「還有,事成之後回京,你不准再找護國公府的麻煩,也不准再干涉我們之間的事情。」
聞言,衛衡突然冷眼睨她,方才悠閒輕鬆的神態此刻染上了怒氣,「你們之間的事?是指什麼,婚事麼?」
姜采盈默然。
既然此去靈澤縣,淮西侯的行刺是陛下授意,那便意味著陛下仍舊十分看中淮西李氏這枚棋子。
想要悔婚,她仍舊需要藉助護國公府。
耳側傳來了幽冷的質問,「昌寧,這一次你又輕易喜歡上了別人,是麼?」
衛衡傾身過來,面上的表情雖平靜無波。可他的眼眸深邃地如涌動的暗黑流水,仿佛頃刻間便能吞噬一切。
不知為何,姜采盈被他盯得有些發毛,連語氣都有些結巴,「當,當然。」
他一字一頓,將她逼至馬車內一角,居高臨下:「你看上他什麼?」
姜采盈不自覺地後退,心中發虛,絞盡腦汁地試圖從她與安禮弘再見時的片刻中抓住點什麼來。
「容貌俊秀,為人正直...」
衛衡輕笑,不可置信地重複著,「俊秀,正直...昌寧,你的水準未免過低...」
這一次是,上一是對淮西侯府的李漠也是。
簡單到令人發笑。
明明,符合這些標準的人那麼多。
「低麼?」感受到衛衡的嘲弄,姜采盈迎面與他對視,「至少大司馬,便絕無忠誠正直可言。」
「好,好得很。」憤懣的情緒如洪水決堤一般湧入眼底,衛衡向後退了一步,與她拉開距離,「你又何曾...何曾將我視作過...」
標準內可考慮的男人。
餘下的話,他似再無力說出口了。
姜采盈看著他,突然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涌動著...她想起來承瑄姐姐當年,對她的勸誡。
......
慶豐三十年,元宵過後,冰雪天地。宮牆蕭肅的鏡花池邊,身著華貴狐裘,長身玉立的女子對著比她矮半頭的妹妹語重心長,神色間頗有不忍,勸道:
「姝兒,世間萬物,唯真情不可負。你若無意,便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輕賤他。」
那時的她,神色倨傲,「他不過區區一個侍衛罷了,你為何要為他求情?他敢肖想本公主,本公主連殺了他都不為過。」
「姝兒,不得胡鬧。」姜承瑄突然正色呵斥,她憂慮地看了一眼宮池邊跪侍的衛衡,宮牆內風雪刺刺,而他只著一身單薄外衣,全身顫抖不停,脊背卻從未彎下。
姜承瑄轉身呵道:「這種話你是從何處聽的?」
「是太妃娘娘告訴我的,她說身為父皇的兒女,我們生來便身份尊貴。卑賤之人,倘若生出肖想之心便是死罪一條。」
那時候的她,從未見過五姐如此生氣。只是一味地委屈道:「五姐,你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本公主原可以殺了他千百次...」
那年的元宵夜晚,衛衡曾悄悄潛入她殿中,酒氣熏人,語無倫次。她雖年少,可宮中手段多,她並非無耳聞。
只是她沒想到,竟有人將主意打到衛衡身上,又或者說,是對她。
那夜,他們合衣共躺了一晚,後半夜被辛夫人起夜發現,速速叫人將衛衡搬回了守夜的角房。
翌日,衛衡便對此矢口否認,無論她如何盤問,亦或是罰他長跪不起,他皆如一般毫無印象。
辛夫人說,此事事關她清譽,斷不可叫外人知道。可衛衡的態度著實叫人憤怒,從此往後,二人之間嫌隙叢生,姜采盈便將所有怨氣都發在他身上。
連承瑄姐姐都未知其中緣由...
她嘆了一口氣,隨後勸誡道:「他既能忍常人所不能,往後便絕非池中之物。姝兒,他對你情深,你即便不喜,也可稍加轉圜,他日...誰知又無用武之地?」
「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性。」
「可是...」
「昌寧,聽話。」
......
從回憶中緩過神來,姜采盈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般,意識到了一個問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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