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嶼白看了看她的神色,當機立斷帶著她回到了剛才的宴會大廳。
隨後,他把鄧綏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在她身前蹲下,手指輕輕握住她的腳踝,稍微動了兩下。
鄧綏吃痛地叫了一聲,額間也冒出細微的汗珠。
何嶼白頓時眉頭緊皺,調轉身子,背對著她∶「上來,我帶你去醫院。」
鄧綏看著他寬闊的背部,推了推他,示意他起身∶「不用了,我沒什麼大事。」
剎那間,何嶼白心中起了怒火,再說話時,語氣也有些冷淡∶「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對我這樣客氣嗎?」
「嶼白,不是客氣。」鄧綏深呼了一口氣,無視了四周若隱若現的目光,解釋道∶「真沒有這麼嚴重,扶我下去就行。」
說到這裡,停頓了須臾∶「這裡人來人往,參加晚宴的人也都沒有離開,說不定就會碰到他們,就當是為了我的形象,好不好?」
何嶼白薄唇緊抿,沉默地看著她。
鄧綏與他對視,語氣放柔,又重複了一遍∶「嶼白,好不好?」
感受到她無聲的堅持,何嶼白泄了氣,只得妥協。
違背對方的意願,強迫對方做不喜歡的事,那不叫喜歡。
喜歡,應該是尊重、包容、理解與克制……
他又強調說∶「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
說罷,他不再看她,順手將她的外套拎了起來,搭在臂彎里,隨即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下樓。
路上,他們相繼碰到了幾個晚宴上熟悉的面孔。
見到他們這副模樣,不管真情假意,都走上前關切地詢問情況。
何嶼白停下腳步,心中卻憋著氣,對方打招呼時,他也沒有吭聲,只在一旁冷眼瞧著鄧綏客套的應酬著。
除了腳步不太平穩外,鄧綏面上仍噙著笑,一如既往地遊刃有餘,那個人很快便被鄧綏三言兩語打發掉。
看著她絲毫不在乎自己身體的樣子,何嶼白情緒越發不好。
到了電梯旁,他當即按下下行按鈕,動作里寫滿了迫不及待的意味。
一樓大廳金碧輝煌,前台兢兢業業地站在門口不遠處。
兩人從旋轉門出去。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了細細雨絲。
昏黃的路燈下,一輛商務車停在酒店的正前方,一位女士背對著他們站在車旁,彎著腰,好似跟車上的人擺手道別。
19
第19章
◎相比於書中所寫,她如今更相信眼前所見。◎
還未等他們走過去,車旁的女士直起身,後退兩步,隨後商務車兩側的車窗緩緩上升,車子啟動,駛向大道。
那位女士身形微動,目光跟隨著車行駛的方向,也讓她的側臉暴露在鄧綏與何嶼白的視線里。
何嶼白下意識喊了一聲∶「媽?」
聽著這一聲呼喚,對方頓時轉過頭,爾後唇角輕勾,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他們身前。
看清了她的容貌後,鄧綏臉上瞬間綻開笑靨∶「徐阿姨,您晚上在這裡應酬嗎?」
「倒不是工作。」徐女士沒有細說,只道∶「是和一個老朋友,她這兩天來京市出差,順道與我聚一聚。」
她稍稍停頓後,轉而問道∶「這個時間應該晚宴還沒有結束,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她們公司也收到了邀請函,她雖然沒有參加晚宴,對於時間安排卻是知之甚詳。
嶼白的性子她清楚,一貫不喜歡這種需要交際的場合,若說會提早離場,她並不意外。
可這場宴會,對於嶼白來說與以往不太相同,即使不喜歡,有阿綏在,他也不會再早早離開。
何況,嶼白的身邊還跟著阿綏,一定是發生了意料之外的狀況……
「沒……」鄧綏正欲開口,何嶼白卻搶先一步說出了原因∶「阿綏她的腳扭傷了,我們正要去醫院。」
鄧綏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她本來不欲讓長輩擔心,但轉念一想,她如今走路費力,嶼白攙扶她的手臂也沒有放下,情況大概也隱瞞不住。
聽聞此言,徐女士面上的笑意收斂,垂下眼眸,望著鄧綏的腳裸∶「傷得嚴重嗎?我帶了司機,需不需要我送你們過去?」
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地關切。
她話音剛落,一輛轎車緩緩開了過來,停在不遠處,無形之中仿佛印證了她的話語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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