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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硯死死扳住他肩膀,唇色發白,眉頭擰起,神色偏執:「讓我看看你眼睛。」

「啊?」宋子京不明所以,但還是湊近他。

一雙冰涼的手捧上他的臉,將他輕輕拉近。

兩人幾乎是鼻尖對鼻尖,直到徹底貼近,宋子京才感受到,秦硯在發抖。

他唇瓣翕張,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宋子京聽不清,下意識側過臉,想用耳朵貼近他。

誰知道貼過頭了。

一片柔軟的唇,覆在了宋子京側臉上。

第48章

手很冷, 唇卻是滾燙的。

宋子京愣住,連動作都忘了做,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擺, 只記得迷迷糊糊要往後退, 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心底早就亂成一團,他站直身體支支吾吾好久, 手在空中無助的不知道該放在哪,最後只好裝作很忙地摸了摸鼻尖。

深呼吸,總算是成功調頻,宋子京抬起頭看向秦硯,卻發現他臉色好了些,就連眼中神色都清明了幾分,蹲下身去撈火盆。

「道長……?」

秦硯抬頭看了他一眼,嘴唇終於不再發白, 出汗的情況也好了一些,他剛才實在是痛到意識模糊,只記得拉著宋子京說了什麼,

現在總算是緩過來,看宋子京一個人兵荒馬亂站在一旁,他突然想起身後還有個火盆在燒。

一旁躺在地上的紙人已經看呆了,但他惹不起秦硯,乖乖閉著嘴縮在一旁哭。

火盆里的文書已經燃燒殆盡, 他將火滅了, 晃了晃盆中灰燼,一把掀起撒在地面上。

他一邊撥弄灰燼一邊保持鎮靜, 和宋子京解釋:「阿聽的情況很複雜,生前應該是個男人, 許裴昨天晚上遇到的紙相公和他是一夥的。」

一番話說完,身後沒動靜,他向後瞥了一眼,才發現宋子京神情恍惚地看著他,耳根紅了一片。

「你……怎麼了?」秦硯下意識要擰眉,但還是克制了一下:「府里出事了?」

宋子京看著他若無其事的語氣,有點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沒事沒事,我就想著能不能來幫你。」宋子京換副表情,湊到他身邊:「地上躺的紙人好醜,誰啊?」

阿聽·紙人版沉默了。

從小小的天窗處射進來的月光照在地上那堆紙灰上,竟是開始慢慢移動變化,在地上拼湊成四個字:「如願以償。」

秦硯站直身體,仰起頭看著窗外慢慢晃過去的紙轎,語氣平平:「不裝了?不是不認識嗎?」

宋子京笑笑,右手攬住他肩膀,左手食指中指一併,輕輕勾了兩下,秦硯懷裡那道竊音符就飛出來,飄到火盆里燒了。

「這不是打配合嗎?阿聽要是知道我們是一夥的哪能那麼容易放我進來?」

「再者,道長你不是早就認出來了嗎?」

秦硯目光移到他臉上,挑了挑眉,沒說話,倒是地上的紙人突然開始瘋狂滾動,嘴裡發出悽厲的叫喊。

他一邊滾,一邊以極快的速度乾癟下去,嘴裡眼裡開始流出墨汁,神情痛苦不堪。

「紙書生,以活人精氣為食,通過以血為引,簽訂協議,幫助宿主完成願望,隨著時間和欲望的推移所吸食的精氣越多。」

秦硯看向地上愈來愈乾癟的紙人,面無表情。

「王勉供奉紙書生應該沒多久,情況沒有表弟那麼嚴重,你先前說他表弟幾年前就考取上岸了,應該是從那時就開始供奉了。」

「阿聽和王勉結婚幾年,大概也就是那個時候王勉開始供奉紙書生。」宋子京接上,也跟著一起復盤:「這麼說來,阿聽從一開始接近王勉就是有目的的。」

秦硯瞥他一眼:「大理寺少卿還能知道這些?」

宋子京一臉認真:「來抓人之前我看過卷宗的,這個王勉先前很笨,有同鄉說他幾次未中,突然有一次過了鄉試,此後如魚得水。」

原先在地上痛苦抽搐掙扎的紙人不動了,整個扁成一張皮,死死粘在了地上。

四周起霧,院裡的紙人突然開始躁動,紙張摩擦的聲音越來越大。

秦硯一把拉過宋子京手腕,帶著他往二樓走:「想要供奉紙書生,需以血為引,我挖了那紙人的眼睛放血,自然會將報應招到那紙人身上。」

腕上觸感熾熱,宋子京嘴角都要飛上天,暗自在後面爽,心想秦硯到底受到什麼刺激了。

兩人上了二樓,院子裡的紙人和府里的一樣,緩慢開始移動,追著他們的腳步開始往院子中間聚集,穿過走廊,秦硯右手翻出靈燭,進了白天他們打破的那堵牆。

這裡的場景和白天的沒差,只是走近了才看見那筆架上擱置的毛筆筆尖居然滴落的不是墨水,而是鮮血,硯台里的液體乾涸發黑,分辨不出是墨水還是血液。

這裡給人濃烈不安的氣息,沒有窗戶,難以窺見天光,唯獨桌面上一盞油燈,秦硯試過還點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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