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叫了人去,將那柳樹治好了。」宋子京抬頭,盯著秦硯看,眼角下那顆痣隨他表情動:「我已經長大了,所以它再長高點也無妨,我不會再摔下來了。」
一路上宋子京絮絮叨叨,將所見的一切都盡數講給秦硯聽,胳膊也拉了一路,兩人如同真的親密無間,又因相貌不凡,走在路上不斷引人注目。
秦硯聽了一路,連一個「停」字都沒說過,耐著性子將他送至府門口,這才拉開距離:「回吧。」
宋子京才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就想著趁機多說兩句:「別急啊道長,再說一會兒。」
秦硯還真就沒走,等著他開口,本以為宋子京又要同他閒聊,沒想到他卻斂起神色,一字一句都認真:「道長,我還是希望你好好思索,關於南鎮的事,因素太多,許逢過一陣應該會前去處理,這件事瞞不了他多久。」
「我明白。」
「目前事態並沒發展到足以毀天滅地的地步,不過是魂魄作祟,再加之他們迫切尋找兇手,所以想來尋求幫助,你也不必有負擔。」
「我清楚。」
宋子京真是把他想的太好了,秦硯是什麼性格,只有他本人和松向南最清楚。
掌燭人門下有規,凡是不能保證生死的事,統一不做處理,尤其是涉及到魂魄問題,掌燭人沒有血脈傳承一說,只有命定延續,要保證自身安全。
如若到了許逢來請他的那天,他或許會去,但在此之前,他不會考慮對他來說多餘的事。
秦硯從始至終都是這樣一個人,宋子京已經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了。
這人僅僅用了半年,便將他所有豎起的高牆全部打破,一點點強硬鑽進他的世界裡。
或許是處於冰雪之中太久,他也想嘗嘗春的味道。
第76章
待到承燭府門口那棵桃花樹樹葉落光了, 南鎮的具體消息才傳來。
從春至秋,又是一年將過,秦硯還是老樣子, 不過這一年以來還多了同宋子京的相處, 兩人湊在一起不是學占卜便是下棋,以前是秦硯一個人下, 現在有人陪他。
松向南早就習以為常,先前入夏,他還招呼著眾人去青溪湖上坐了一回。
夏季冰面解凍,四周環水,別提多涼爽,那時許逢還沒收到從南鎮傳來的報信,還樂樂呵呵跟著林聽淮一起來,松子果丹也換成時令水果, 好不快活。
總算不是冬天,林聽淮也沒再抱著湯婆,倒是騰出手來, 幫著松向南一同煮茶,有時還會煮果湯。
松向南首次嘗試就以失敗告終,最後還是許逢忽悠著宋子京喝了三碗,酸的他要吐出來,一轉頭看見秦硯那張臉又硬生生咽下去了。
秦硯似笑非笑:「他們整你, 你也能忍。」
宋子京笑著湊上前:「道長開心, 有什麼不值得?」
聽他這樣說,秦硯心裡酸酸的, 二話不說端起最後一碗喝下去,面上沒什麼表情, 耳尖卻紅透:「我同你一起。」
許逢近期本就覺得這兩人怪異,看秦硯這情形更是如同天打雷劈:「不是,這才多久沒見?宋子京你給秦硯下蠱了?」
松向南本在低頭換壺煮茶,聞言連忙抬起頭,看到秦宋兩人挨在一起,嚇得整個人要彈起來:「那那那那個……好兄弟走得近些很正常!你說是吧秦哥。」
秦硯瞥過去,眼底全是疑惑,仔細想想松向南好像從一開始就默認他和宋子京已經交好,還說要替他們做掩護。
目光轉過去,許逢和林聽淮小桌下的手緊緊纏在一起,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思緒轉了幾遭,不知該說松向南是單純還是怎樣,秦硯只得點點頭,自覺和宋子京稍微拉開些距離。
林聽淮眼尖,早就看出貓膩,低頭笑笑沒說話,將許逢喝完的茶盞順勢拿去洗了。
新茶上桌,松向南巡著一人一盞,坐下歇息,有許逢和宋子京在,一向不會有空的話題落地。
這半年以來,許家事情多到連喘息的時機也少有,雖說許逢不愛在家裡呆著看那幫老輩子的臉色,但南鎮一事遲遲得不到解決,他作為親傳,自然也為此著急。
南鎮那邊的駐紮不認他,撫原這邊又不放人,許逢左右都不是,反而被扣在府里老老實實處理了幾個月瑣事,可謂是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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