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納安靜幾秒後轉身看向對方,「我怎麼相信你。」
話落,他凝視著對方, 頓了許久才緩緩道來,「我看到了當初對於戰事的報導,組織已經被某派清掃,還有你一直對我隱瞞的態度。」
他垂下眼帘,輕輕閉了閉,「你對我沒記憶的事情也不在意,你一直說你愛我,如果你愛我為什麼不想讓我想起來,難道你不希望我愛你嗎?」
「還是說,你根本不愛我,或者哪怕我不喜歡你你也要隱瞞。」
亞納的聲音很平很靜,問題卻格外犀利。
查利邇似乎是被問住了,許久未回答。
亞納緊閉著眼,手不自覺地蜷縮成拳,微微發顫。
就在這時,身旁的軍雌忽然道,「我怎麼會不愛你。」
亞納抬眸看他。
「只是你當時摔下來傷得位置很不好。」查利邇看著他,抬手輕輕覆上他的後腦勺,「強行治療很困難,醫生說只能讓你自己想起來,如果.......想不起來也沒辦法了。」
他唇角的笑有一絲無奈,「我怎麼會不希望你愛我呢,我做夢都想啊亞納。」
他眼中的情緒做不了假。
亞納稍稍怔住。
就聽查利邇繼續道,「你看到的報導沒錯,當年組織確實不敵新生派而導致解散,有蟲戰死也是正常,但首領早早發現他們的異樣安排撤離,還是有好些遇到正規軍活下來的。」
「我記得。」亞納道,「我剛醒來時你告訴我,是迫於正規軍,首領才解散組織。」
「騙你的。」查利邇攤了攤手,隨後笑道,「我不是說過有瞞你的,想著既然你都忘了不如編得圓滿點。」
他輕嘆道,「到底是與新生派對抗,組織損失慘重死了不少,我想著反正殘留的都各奔東西,你也不會見到他們,不如跟你說些好的。」
亞納抿了抿唇,「那首領........」
「他沒事。」查利邇調侃道,「不過你現在不能這麼叫了,要是讓其他蟲民聽到還以為是什麼反中央組織復甦了。」
「但哪怕過去那麼多年,到底有那層身份在,所以他一直隱名埋姓在小星球當投資商。」
看著對方說得有理有據,亞納心中也變得忐忑,「真的嗎?」
「我答應過你什麼。」查利邇卻反問。
亞納愣了下,遲疑地回道,「你.......不騙我。」
「不。」查利邇輕聲糾正道,「是只有一次機會不騙你。」
亞納閉上嘴,看著面前一臉坦然隨意的軍雌,和信誓旦旦的承諾,情緒終於有了一絲平和的跡象。
對啊,查利邇不會食言的。
就算對方騙他千次萬次,但只要答應他,這一次就不會有假。
「你說真的?」亞納睜著眼緊緊地盯著他,再次道。
查利邇自然地應了一聲,隨手拿起面前果盤上的橘子,撥開一瓣塞進亞納口中。
嘲笑道,「你就是太閒了,想這種事情。」
橘子淡淡的酸甜味在舌尖蔓開,亞納的眼睫顫動了下,緩緩垂下。
頭一次對對方的嘲諷的語氣感到安心。
如果是真的,被嘲諷一下有什麼關係。
可到底只是言語,即便有對查利邇承諾的信任在,他依然有點不安心。
正沉思著,試圖尋找驗證的方法時,身旁的軍雌忽然道。
「這樣,過段時間,我帶你去見他們。」
亞納倏然看向他。
只見查利邇淡定地又給他塞了一片橘子,「終端上沒聯繫都正常,你那兩個下屬都結婚了,孩子滿地跑,加上他們有案底一直待在邊緣星,又過去十幾年沒什麼聯繫。」
其實這個解釋很牽強,但是,「過幾天帶你們見一面,想的話就加回來。」
「真的嗎!」
亞納難得激動道,緊緊抓住查利邇的胳膊。
無論什麼話什麼信息,那都不及看到真蟲。
只要見到他們,那不管什麼猜測都不重要了!
「這麼高興?」
查利邇有些不悅地捏了下他的臉。
亞納連忙應了一聲。
難得沒在意對方的小動作。
但很快又詢問,「他有案底,你沒有?」
查利邇冷笑,「我跟他們能一樣?以我的功績早就沒那些事了。」
亞納沒跟他犟嘴,反而小心翼翼道,「我還想問你一件事。」
「不怕我騙你?」
亞納搖搖頭,「我會自己想。」
接著才道,「之前在島上我問你的那朵花,你知道對不對,為什麼不告訴我。」
似乎已經說到這裡,查利邇也不再隱瞞,他微微拉過亞納,將對方半攬到懷裡,「當初戰亂逃命,你日夜驚醒睡不著,就靠著那東西睡覺,但畢竟是那種環境下用的,你現在再用著就容易做噩夢。」
亞納想了下,的確在自己兩次噩夢後都會嗅到那個氣味。
好像,是真的。
「不過,也是被你算計。」查利邇低下頭,輕聲道。
當時亞納佯裝被他氣到,在放鬆警惕時忽然拿出,的確讓他意料不及。
亞納被他看得不自覺偏過頭。
查利邇無奈輕笑,俯身將他抱住,下顎抵著毛茸茸的發頂。
「總之,別亂想,我帶你去見他們。」
亞納靠著他肩膀,沉默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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