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哪裡有工作,需要人,她都可以問問他啊。
這般想,付星空因為環境閉塞濕熱而悶悶心情莫名通暢了幾分,就像找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戰友般痛快。
———
她離開食堂時,剛好八點鐘。
該上課的人都進了教學樓,不該上課的還在寢室裡面呼呼睡大覺。
晨光熹微,金紅的霞光均勻地籠罩著白色的鐘樓和烏綠挺拔的松樹。
付星空挑了個安靜點的位置。從包里拿出印好的話劇劇本,先背台詞。
她的角色是精靈和仙后,還有旁白。台詞合一塊也不少了。
她記憶力好,學語言的,記性都不差。尤其考試之前,臨陣磨槍,幾小時記住幾百個專業名詞都沒問題。
她站在台階邊,靠著鐘樓繪聲繪色地念台詞。清風滑過送來松木的暗香。
這裡是連接中區食堂和西區廣場的必經之路。彼時校內空蕩,安靜,她背得也自在。
時間一晃而過。
臨近一二節課下課的時間。等到鈴聲響起,校園道路上指定滿滿當當都是換乘走班的學生。
付星空背著包,往大路走勢必要撞上人流。她乾脆上了鐘樓,躲會人。
鐘樓上面其實是學生活動中心,有幾間鋼琴房,也有畫室和舞蹈教室,還有幾間空房間,給社團開會用的。
付星空趴在走廊上,看著下面一波一波的人潮湧動,看著眼有點暈乎,估計是今天起早了,昨晚又因為腦子裡面一個地勁想,和祁野下的人體繪畫約定該怎麼辦。
後面做夢還夢到了一些不可言說的身體畫面,把她驚得都沒睡好,眼皮發腫。
付星空揉了揉內眼角,轉了個身,能想到的法子就是不暫時不和他聊天,見面。讓時間帶走她走偏路的腳印。
到時候,等這事翻篇了。她再掏出真心,用一顆充滿真愛與靈魂的真心去追他。
正想到那畫畫的事兒。
面前的畫室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用,三間房,管理員都給開了鎖。正朝著她的這一間門已經被風吹開了半扇。
裡面的畫架和畫板擺放呈現半圓狀,圓中央放了一張桌子,上面有半身塑像和幾個水果。
付星空看到畫板,就又想到和祁野那事兒。
一不留神,就站了半晌。
連走廊那頭來了人都沒看見。
幾道灰色的陰影落在地面,隨著腳步越來越近。
「幾點的賽?」
「不還跟去年一樣,下午五點半開始,什麼時候打完,什麼時候結束。」
「校里比賽讓新人去吧,我正好也歇歇。」
「沒事,新人不去你也可以歇歇,有你沒你都一樣。是吧,祁野。」
付星空聽到這個名字,她渾身的肉都僵住了。千躲萬閃,怎麼還是碰巧遇上。
她頭都沒擺正過去,生怕和他對上眼,要償還那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人體素描。
她假裝自己根本沒聽見「祁野」這兩個字,也不知道對面來的是何許人。
直接腳尖一轉,溜進了那間畫室里,順便把門也帶上了。只不過這種門,外鎖內鎖都需要鑰匙,她沒有鑰匙,所以謹慎地留了一條縫。
趕緊貼著門旁的牆站著,以防門上的玻璃窗可以窺見她的一舉一動。
此刻,門外走廊。
幾個男生也不是近視,空蕩的廊道裡面站了個又甜又純的小姑娘他們怎麼可能看不見。
不僅看得一清二楚,有幾個還認出了付星空是上回,祁野莫名其妙提議打練習賽的時候找來的小裁判。
「欸…祁野,那不是你青梅竹馬嗎?怎麼看見你就跑啊。」
祁野默默不語,沒回應他。
走過那間房前,看見門上標牌中「畫室」二字,和很明顯留了一道縫的木門。
他停下腳,頓了頓,接著輕輕一揚眉。有種難以言說的興味浮動在他冷俊寂靜的眉眼間。
討嫌鬼這是…在暗示他進去??
「祁野?」黃奕飛和其他幾人都走出去老遠,才忽然發現小隊伍里少了個人。
回頭一看。
祁野就停在那門前,要進不進的。
手抄兜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兒來這裡,本來是來商量接下來兩個星期的校內籃球賽的。老隊長上了大三,課業忙,又要考研,祁野是球隊主力,就相當於球隊的第二隊長了。
他要不來,去找他小青梅玩。這個會議,他們幾個群龍無首的雜魚也沒必要開了。
黃奕飛知道大家課程時間都不定,好不容易在除訓練時間的外湊出個時間段。
他不免要當一回電燈泡,揚聲喚著祁野,「祁狗,開會你不來啊?」
祁野虛停了兩三秒,穿堂的薄風盪來他的輕聲應答:「你們先去,我等會到。」
黃奕飛抓了抓頭髮,無可奈何地和身旁的兄弟勾肩搭背,嘟囔了兩句,「哎…有妹子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這一小會,估計能出張裸體素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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