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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砚的后槽牙咬得用力,她的胸口因为呼吸加重起伏更大,开了会儿,她将车停在路边,“下去。”
“凭什么?你把我放在景区附近我怎么打车?还没到市区呢。”女人摆出一副赖到底的架势,没想到王砚砚摘了安全带自己下车,打开后车门就强硬地拽她,“我不载你了,你爱投诉投诉去,你给我滚下去。”她力气不小,将女人拽到门口还一个踉跄,再甩上车门瞪着对方,“不要脸!”
当车辆后女人尖叫着骂脏话时,王砚砚已经重新开上主路,而她的女朋友、猛1严珑还死死抓着安全带不知所措,一会儿从后视镜看那个女人,一会儿又瞄砚砚,只觉得脸色铁青的女朋友让她心疼,“砚砚——”
“没事啊宝贝。”王砚砚朝她露出个笑容,“你也听到了,她是我爸的姘头。”
严珑的左手附在王砚砚右手背上,女孩还安慰她,“是不是吓到你了?”
严珑说没有吓到,是没想到,“没见过你真正地发火。”从小王砚砚那副对着她张牙舞爪的嚣张姿态总有种表演吓人的成分,王砚砚却从没对自己发过火儿,最多不耐烦地训斥一句,“傻子”或者“笨蛋”,再捞过脖子掐一下。
“我轻易不发火,发火一般不是我的错。”王砚砚说那个女人就是搅得她家鸡犬不宁好几年的家伙,王启德加盟连锁店就是她怂恿和穿针引线,别听她说一个月八千,可能给她的数字不止这个数,“我只是心疼自己和我妈,我在外地一份份地换工作,夜班熬得腿发飘为那一个月不到六千块撑着,我妈帮我爸打理香锅店,生意不好时还抽空出摊卖烤肠……”说到这,女孩哽咽了下,快速擦了眼角的泪继续开车,“哎,你看我,不是爱哭的性子,怎么当着你的面就成了好哭鬼。”
她紧紧攥着严珑的手片刻才松开,“我先安心开车,咱们一起回家吧。”
两个人的小家内,严珑抱着砚砚躺在沙发上休息,听她说着家里那桩为难事,“我知道最该被骂的是我爸,他该死,他没责任心,挥霍老婆女儿攒的本儿乱包养人乱搞关系。但我对那个女人最恨的地方是她在车上的态度,毫无廉耻,一副得了便宜还要踩我妈一脚的小人样子。”
严珑点头,“我懂你的心情。”亲亲女朋友的额头,再蹭蹭她的脸,“砚砚,我马上拿工资了,我攒的老婆本都给你。”
王砚砚的心被严珑稳稳托住般,舒服得她想睡一觉。而严珑却说等一下,就脱身回了房间,拖箱子、开拉链,窸窸窣窣片刻后,严珑手里抓着只红色绒面袋子,她塞到女朋友手上,“本来想等你生日给你的,可我女朋友不开心,就提前拿出来了。”女孩的酒窝腼腆地泛出,淡黄色的睫毛羞涩地眨了几下,眼里满是期待,“快打开。”
王砚砚打开袋子,取出一只类似首饰盒子的物件,精巧的按钮被拨开,一枚温润沉着的方形玉吊坠呈现。她不太懂玉,但是吊坠的色质厚度告诉她不便宜,“这——?”她想问价格,严珑却笑得眼睛细起,“快看反面。”
翻到背面,王砚砚发现方形坠上刻满了小字,也很容易辨认:“石不能言最可人。”她摩挲着这行字,就算曾经学习成绩再差,她也体会到这几个字的分量,严珑夸自己最可人呢。眼睛很快又酸了,王砚砚看着咬唇的严珑,“谢谢宝贝。”
“我帮你戴上。”严珑将这枚托人陪同鉴定购买还花光了她所剩几乎所有积蓄的吊坠系在王砚砚脖子上,“这句是陆游的《闲居自述》中的,上一句是‘花如解笑还多事’,而砚砚,你是‘石不能言最可人’。”她所认识的王砚砚看起来咋咋呼呼风风火火,其实心里一直藏着各种负担和小情绪,她敏感,自卑,要面子,有好胜心,胆大心细,又爱为别人考虑……可她的砚砚几乎很少为自己考虑,她能言的部分仅仅构成别人眼中表面化的王砚砚,骨子里不能言的部分却总打动着严珑。
王砚砚低头依然看着手里的玉坠,感动得又要掉眼泪,“哎呀……可是宝贝,很贵吧?”
“你值得,而且我快赚钱了,还有,我们搬出来第二天,姑姑追着打给我一笔钱,说是生活启动资金。”严珑说姑姑知道我们白手起“家”的困难,但是严华的下一句话她还是藏起来没告诉砚砚,“这是姑姑给你的私房,你可不能拿出来和王砚砚共享,你得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管住她钱包晓得不?”
严珑并不想管住王砚砚,说只是觉得她应该给她的女孩自己能拿出手的最厚重的礼物表达心意。看着越来越感性的王砚砚,严珑指着自己的脸,“讨个吻可以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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