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管我,都去灭火。 ”黎幼薇不顾身上的伤,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赶紧把陆笙笙揽入怀中:“没关系,我知道的。别怕。”脚步声纷至沓来,此时水系弟子赶到,众人才得以喘息。池昭缨皱眉,道:“黎幼薇。”黎幼薇简单给自己包扎后,把陆笙笙背在自己背上:“啊?”池昭缨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我总有一种预感。”“你还是趁早……”池昭缨肃清两声,换掉直言不讳的方式,劝阻道,“你要是继续陪着她,这么护着她,说不定会葬送她手上。”黎幼薇堪堪站起身,背过身转身离去,道:“不会的。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还是油米不进。池昭缨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些:“黎幼薇,我在很正经地跟你说话。你不要以不在乎的姿态听。”黎幼薇的脚步停滞,一语未发。池昭缨皱眉:“何况若你已经知道,就不会出刚刚那么危险的岔子,这是置同砚的性命于不顾,懂么。只要她一天在……”原来都有赶走陆笙笙的想法。黎幼薇回想起之前师父私下让自己暗杀陆笙笙,现在同砚又暗示自己。她犹豫半晌,又回眸瞥了一眼沉睡不醒陆笙笙,笑容逐渐消散:“但现在她是我师妹。我会让事情周全,以后不会扰乱清风派半分秩序。若再有此事,我自愿请离门派。”池昭缨发现自己越说越偏离语意:“不是这个意思。”黎幼薇第一次打断她的话:“好了。”池昭缨也不知如何解释,最终无奈地说道:“……我是为你好。”黎幼薇最终还是愈走愈远。池昭缨沉默片刻,荼芜缓步而来,池昭缨随口问道:“荼芜,你怎么样。”荼芜摇头:“并无大碍,多谢师姐关心。我回去熏些安神香便好。倒是陆师妹如何?”池昭缨将水桶归置原处,皎洁月色下,她孑然而立,垂眸望向荼芜:“不知。或许是邪祟上身。但我有一种猜测,荼芜,你可知为何现在很少人习揽月心剑?”荼芜眨了眨天真的双眼:“为何?”池昭缨端坐桌前,用棉布擦拭着百里弩:“我听闻,其实揽月心剑是由前掌门曲清黎所创,其徒林疏雪后续加以修改。那时清风派尚未建立(1),当时心剑无人可敌,风光一时,后人却鲜少有人提及。”她继续说道:“心剑堂修习此剑法者,曲掌门和林疏雪均遭其反噬、神魂淆乱、五脏俱损,但这些不过是市井传言,不足为据。”荼芜浑身战栗了一下。池昭缨说道:“后来反噬之后,二人均遭重创,下落不明,应当是葬于寒江,抑或是一夜白头云云,众说纷纭。”寒江?荼芜思索起来。又是寒江呢,真是一个重要的地方。另一边,黎幼薇背着陆笙笙回到东厢房,把她安置在床榻上后,她这才拆开缠在自己小臂上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伤及右臂,应当有一段时间不能绘制符咒了。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她又随便倒了些金疮药,用新的绷带缠绕,她立于陆笙笙床榻前,一时间五味杂陈。到底是该去相信师父与同砚,还是相信你呢。陆笙笙被血腥气味呛醒,她呆呆地望着黎幼薇,像是犯错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师姐能同我讲一讲吗?师姐会怪我吗?”黎幼薇放下衣袖,掩盖住骇人的伤口,不置可否:“等我一会,别乱走动。事情等我回来再说。”陆笙笙委屈地垂下头:“好。”……月色沉沉,别鹤堂内宋音尘坐于案几旁,执笔在宣纸上勾画着梅花易数,笔触游移间却始终凝固不动。宋音尘话语微沉,她盯着桌上的半开的画轴上抚琴女子,自言自语地分析起来:“天风姤啊。合时宜却暗藏危机,需等待时机啊……我当年下山时,师父你为我解了卦象,可是当时年幼,执意下山。”她摩挲着画卷,怀念地呢喃:“只是可惜,如今再想细究‘天风姤’,已经没人替我解卦了。”直到外面有轻微脚步声响动,才唤回宋音尘的注意力,她赶忙合拢画卷,警惕地看向门外。是谁?她抬眸,门帘被轻轻撩起,黎幼薇进屋了,她似乎是专程来找宋音尘。宋音尘双手交叉,看向黎幼薇涓涓流血的小臂:“未传先至,真是难得。不过……你怎么受伤了?”“意外而已,”黎幼薇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想到师父这问一样东西,可以第一时间感知彼此方位,危难之际及时传送到对方身边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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