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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请住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柳红嫣耳边响起,似是莫芸……在向这边一本正经的劝说:“你们到底师出同门,何必如此?让冬藏姐知晓了也得怪罪。”
“你算什么……”同门中一名女子似有不愤,话未说完脸孔则刹那挨了同伴一记耳光,却也不敢发作只在一旁恨恨不语。
“你怎敢与芸姐如此说话?没大没小的东西!”另一位女子颇为圆滑,转过头来立时换上一张笑脸,与莫芸抱了抱拳,道:“我师妹也是怒其不争,我们倒不要紧,可这丢了的实则也是许娘的脸,还请芸姐莫要怪罪。”
“哪里的话。”犹豫着瞥了眼地上的柳红嫣,莫芸还是笑着说道:“阁下说的我也明白,只是这个小姑娘到底与我有些交情,还请二位看在芸某薄面上饶她这一回。”
阁下?又是这股子江湖气的说话,听来真是变扭,且这人今日刚来,又能与莫芸有什么交情?真是好笑!——挨了巴掌的女子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那是自然。”那圆滑女子冰冷视线望向柳红嫣,一把掺住她的臂膀笑道:“如何,还起得来么?”
柳红嫣使劲点了点头,脑袋无力下垂着,额头有鲜血流淌下来,口中低声道:“多谢两位师姐。”——却不曾理会恩人莫芸。
莫芸一怔,两位同门则向莫芸嘲弄一笑,望向柳红嫣的目光便稍稍温和了些,见女孩身受重伤却还不忘拾起自己的面具,神情更是满意,呼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
柳红嫣唯唯诺诺连连点头,步伐歪瘸独自离开。
提早回到牢房,柳红嫣想扯断衣袖用以包扎额头伤口却无撕扯力气,思考过后,取下墙壁的火烛烧断一条袖管,如此一来本就寒酸的扮相更是不堪。
羞辱么?想来这一切都是极为羞辱的,可那又如何呢?总不能受了莫大屈辱,便像个贞洁烈女般一头撞死吧……或许还真能。
比起身上的痛楚,更折磨人的莫过于那一句“天生内腑亏损的垃圾”,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怕是这一辈子柳红嫣都无法如常人般习武练功了吧。
为什么……凭什么?——柳红嫣从没期待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像某位白发人儿登顶武道仙境,却也从不曾想到命途会是这样的无奈与憋屈。
若是再死一次,还能不能想起前生往事?又会不会比现在好上一些?可是……
可是,哪怕这样还是想苟且的活着吧——回过神来,柳红嫣已是满面泪水。
冬藏推开牢房木门,站在门口看了眼卧倒在床铺上近乎半个死人的柳红嫣,冷笑道:“我以为许娘看中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却是这么个货色,你若是无用,我明日便请示许娘,将你拎出去算了。”
柳红嫣迷迷糊糊支撑着坐起身来,姿态就如一头诈活的干尸,低哑虚弱的声音念道:“冬藏姐,你来了……”
冬藏转过身子就要离去,只听柳红嫣道:“请顺道转告许娘,我需要更多的物资,需要两个手下,需要一间上好的屋子。”
冬藏猛然回头,愤怒以及反倒笑出声来:“你是什么东西,莫不是烧坏了脑子,竟敢如此大口索要?真是好肥的胆子!”
柳红嫣干涩发笑:“求冬藏姐替我转告。”
冬藏冷笑离去,隔天,却阴沉着脸孔再度来到柳红嫣房中,似忍耐着什么,立在那里不言不语。
柳红嫣喘匀了气,垂着眼皮明知故问:“冬藏姐,可是要将我提出去么?”
冬藏眯眼看着柳红嫣,目光凌厉如刀,嘴角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冷声道:“真是好本事,却要小心可别砸了自己的脚。”
柳红嫣咧嘴一笑,支着身子勉力站起,摆了摆手热情道:“咱们也别在这儿唠嗑了,走走走,去我那新屋子瞧瞧。”
第十一章:
新屋子比先前大了许多,地面天花皆以木板铺设,可吸收室内潮气,也更显温馨舒适。
屋中,床架子虽说依旧是砖石所砌,可上头却堆了干净的棉垫棉被,房内还设有桌椅板凳,甚至屏风浴桶,烛火除开点燃的数根外尚有许多备用,屋内亮堂堂的,相较先前暗无天日的牢房实在是天差地别。
哪怕柳红嫣还是病怏怏的,可一来到这里也立时心情大好,人也觉得有力气了,站在冬藏一侧姿态端正恭敬。
冬藏面无表情望着低眉顺眼的柳红嫣许久,继而拍了拍手,便见身后一位背着药箱的年迈郎中走进屋来,手脚利落的为柳红嫣把脉诊断,当下便自药箱取药,离开屋子不知去哪熬汤。
冬藏又拍了拍手,屋内走进来几个小丫鬟,端着喷香食盒、捧着干净衣衫,又在冬藏的示意下,将食物摆在了桌上,将衣物堆叠到了床尾的箱子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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