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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有人说她不配,她想在见你之前为你多做一点,”徐苏瑜说:“还有人不让。”
“谁?”
“你问哪个?”
秦越说:“谁说她不配,谁又不让。”
徐苏瑜偏头看秦越一眼,说:“前面那个沈见清不让说,后面这个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去年冬天的一个周末,她该在南边陪你的时间忽然跑到我那儿——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的,头发结了冰,冷得浑身打颤——一开口,却不是让我给她找身干衣服换,而是抖着从包里掏了几十颗沉香珠子,问我能不能帮她穿一下。”
“她说绳被扯断了,一部分掉在河里,捡不回来。”
————
徐苏瑜没那个手艺,也没工具,她让前台包着珠子去了旁边的商场。
那里有一家维修珠宝首饰的老店。
办公室里,徐苏瑜给沈见清泡了热茶,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沈见清浑身发抖,嘴唇青紫,失心一样坐了很久,才说:“苏瑜,如果有人拿你最重要的东西威胁你,不让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你快淹死的那秒,脑子里全是她,你是会选择低头,不和她在一起,还是拖着她和你一起下地狱?”
徐苏瑜沉声:“到底怎么了?”
沈见清说:“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徐苏瑜:“……”
沈见清沉浸式的自问自答让徐苏瑜无法找到突破口,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又给沈见清披了条毯子,说:“这个威胁化解不了?”
沈见清说:“也许能,但是我不敢赌。”
“我姐过世之后,我全部的身家就一栋房,一笔钱,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
“她来了,我就有人爱了。”
“我只有她。”
“怎么敢拿她去赌?”
“苏瑜,我是个胆小鬼……”
“发现她可能不是真的爱我那秒,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求证,而是报复;现在危机卷土重来,我仍然束手束脚。”
徐苏瑜能理解。
不就是爱到极致害怕了?
前一次怕自己受伤,后一次怕对方受伤。
她只是心理医生,治得了心理疾病,治不了现实阻碍。
“那就等一等吧。”徐苏瑜说。
沈见清怔愣:“等一等?”
徐苏瑜说:“嗯,威胁不会永远是威胁,只要你足够有耐心,总有一天会等到机会的敞口”
沈见清沉默,杯口的热气渐渐消失的时候,她说:“如果等得太久,她爱上别人了怎么办?”
————
徐苏瑜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从找你到等你,沈见清都忍耐两年了,经验很丰富,我就以为她这次去绥州见你,解一解相思苦,回来就还能按部就班地继续去等一个和你复合的机会,谁知道我帮她穿好的珠子还是去了你手上。”
秦越掀开袖子给齐旸看手臂那秒,徐苏瑜就知道沈见清肯定因为什么急了。
她都能忍受得了见面不露面,只隔着安全距离去看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打乱可以再次拥有她的计划?
徐苏瑜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原因——沈见清就怕秦越爱上别人,最后还是被这柄刀刺中,除了复合,她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安心——可提前复合了,那些威胁恐怕就要如期而至了,而且,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多的顾虑,她们的复合怎么甜蜜?
徐苏瑜吸着烟,目光又一次变得漆黑深暗。
她旁边,秦越僵在了冰天雪地里。
都懂了。
沈见清的闭口不谈,她的患得患失。
她的往后就只有她一个人,怎么敢不藏着掖着,小心翼翼地守着?
她被人抨击配不上,被人威胁不在一起,她承受着那么多的压力去弥补她,在远处看着她,却还是让她“爱上了别人”,怎么能不患得患失,失控魔怔?
她还骗她无限接近死亡的那秒是沉睡不醒……
秦越紧握着腕上的手串,好像感觉到了沈见清跳进河里去捡它们时的无力。
“阿越,这是我买给你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不要。”
“每天都要带着,除了洗澡,一秒也不能摘下来。”
“要藏好,不能让人看见。”
沈见清给她戴上串珠时说的话仿佛就在昨天,她猜测不见的那部分可能和沈见清未知的这两年有关,但怎么都猜不到是这样冰冷窒息的关系。
是谁扯断了她的绳?
谁在威胁她?拿什么威胁?
秦越脸上的风像刀割。
徐苏瑜余光看到秦越的动作,掐了烟,说:“秦越,站好了,有些事沈见清不和你说,除了想保护你,还怕你像现在这样弯着腰。她做那么多,是想你原谅她,想你开心,想你有朝一日能重新回到她身边,不是要你心疼难受。你说她愚蠢也罢,自以为是也行,但永远不要忘了一点——这个女人爱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同性很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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