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见清当时应该挺绝望的吧,就那么看着把她从小宠到大的姐姐一点点死在自己怀里。”“也不知道她后面几年怎么熬过来的。”“唯一的姐姐没了,父母还嫌她丢人,对她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喻卉边说边观察秦越的表情。她的眼神变了,侧脸也开始紧绷。喻卉窃喜。喜悦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听见秦越再次开口:“这些事,你有没有和沈见清说过?”喻卉低头欣赏着黄文丰来绥州之前刚做的美甲:“不记得了。”这两年她和沈见清说过很多话,句句往她伤口上戳,看她失控、发疯。光是那种痛快感就够她回味了,哪儿还会在意说过什么。“叮。”桌上突然传来传来餐具碰撞餐盘的声音。喻卉抬眼。对座,秦越正一点点起身。她的动作很慢,先前接近气声的轻咳重了一些。“咳,咳……”“方不方便去外面聊几句?”秦越说。喻卉被报复的快感冲昏头脑,想都没想就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秦越抬头看了眼监控。“去哪儿?”喻卉问。秦越不语,转身往庭院里走。“咳。”喻卉皱眉,几秒后跟上。走出很长一段,喻卉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去哪儿?!”秦越缓慢的步子骤然停住,转身过来面对着喻卉。喻卉心里无端一跳,神经绷紧:“你想聊什么?沈见清和她姐的事?我……”“这些事你有没有和沈见清说过?”秦越打断。她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没有多少起伏,但一双眼深黑死寂,像是能吞噬万物。她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掏出来,手心里握着一把餐刀。喻卉心里一惊,踉跄着后退,身体紧贴墙壁:“秦越,你,你别乱来!”秦越一步步靠近:“刚才的问题,回答我。”喻卉矢口道:“没有!”“咳!”秦越咳得肩膀震动。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喻卉,再次重复:“有没有说过?”喻卉浑身发抖:“没有没有!你别过来!”秦越真就在离她半步的地方停住:“真的没有说过?”喻卉:“没有!”“一句也没有?”“……”这么信手拈来的话,怎么可能一句没有??就是话赶话,她可能都说过不止一句。喻卉的犹豫落入秦越眼中,她深黑的眼底终于掀起狂风巨浪。秦越将攥在虎口的餐刀慢慢转向后方。喻卉疯了。三岁小孩儿都知道这么拿刀更能使上力!“秦越,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有气你去找沈见清撒啊,是她骗你!”喻卉极力往后缩。秦越停顿的步子却忽然往前压了几寸,握着刀的手肉眼可见地收紧。“喻卉,咳——”秦越低头咳嗽,夜夜出现的噩梦在她脑子里复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实细节,“咳,”秦越抬起头,咳乱的额发半挡着眼睛,“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些事,你有没有和她说过?”有没有再逼她回忆。有没有添油加醋,在她伤口上撒盐。秦越一遍遍勾画沈见清的无助和绝望,一遍比一遍真实。她站在喻卉面前,苍白的脸映衬着深黑的眼:“喻卉,想好了再说。”喻卉崩溃大叫:“有!”“怎么说的?”“我不记得了!”“想。”“我真的不记得了!”“你只能记得。”“秦越!”“有没有说她姐姐死在哪里?”“……有。”“有没有和她描述那个过程?”“有。”“有没有说是她害死了她姐姐?”“有。”“一共说了几次?”“我不记得。”“一次?”“我不知道。”“两次?”“还是三次?”秦越青筋明显的手在往上抬。“喻卉,你算人吗?你明知道她小时被人尾随过,为什么还要让人来尾随她喜欢的人?”“我……”“你那是忘恩负义?”“你是恩将仇报。”“你该死。”“救命!杀人了!”喻卉撑不住大叫,可惜这里不止是监控死角,还偏僻得人迹罕至,只有打完电话的徐苏瑜听见声音过来,看到秦越举起了手里的刀。“秦越!”徐苏瑜失声大喊。几乎同时,秦越的刀全力落下。“啊!”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喻卉大口喘息着,脖子火辣辣的疼,她惊恐地抬手去摸,没摸到血,才后知后觉发现,秦越那一刀是擦着她的脖子过去的,扎中她的头发,深深插进墙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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