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说到伤心处的亥冥殁面无表情的坐起身来,顺手将安无名欲从冰水中爬出来的身子又摁了回去。安无名气道:“我好了!不必再泡冰水了。”亥冥殁托腮期待道:“其实那边有冰床,奴家命人凿冰做出来的。把你扔水里就想看看你落汤鸡是什么样子,好借此嘲笑你一下。”“咚!”据亥冥殁介绍,此处是泥犁境的南江分部,是前些年她刚拉扯起来的,外面山水环绕,易守难攻,还能供给自己吃食,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处。境中张灯结彩,高高悬挂着红灯笼和小彩旗,各个通道口还挂着些歪歪扭扭的“欢迎险魄尊上回境”的大字,节日氛围十分浓厚。安无名全身烧疼,却还不忘嘲讽亥冥殁:“你看这些烂字,真是没有文化底蕴。”亥冥殁道:“哦,奴家是让教众们临摹宁安宫主的字迹来写的。”安无名:“……”安无名道:“你这孙子是不是也早就认出我是谁了?”恰好一朵烟花在她们身后降落,二人都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亥冥殁按了按自己被炸的有些耳鸣的耳朵道:“你说谁?”安无名早吓得忘了自己方才提出了什么问题:“哪个谁?”亥冥殁挠头:“什么啊?”安无名挠头:“什么什么啊?”“……”二人相顾无言,三秒后,不约而同的转身继续往密道中走去。迎面行来许多黑衣教众,见亥冥殁归来,不由欣喜兴奋的围了上来,一鬓角几丝皱纹的中年妇人道:“尊上可来了,早先听也行说,您传信给他说逃离朱雀岭后会来分部,我们扥了许多天都没等到,可急死了。”亥冥殁道:“被一点事儿耽搁了。分部还好么梅姨?”梅姨道:“好着呢,二丫带人进城卖山货赚了不少银子,我给兄弟姐们都换了新衣发了赏钱,大家都高兴着呢……”微微一顿,上前抚着亥冥殁眼角的乌青,心疼道:“尊上这眼睛怎的了?”安无名心虚的躲到角落向亥冥殁求饶,泥犁境教众对尊上忠心不二,知道亥冥殁眼角的乌青是被她捶的,还不立即剥了她的皮才怪。然而,革命友谊在外人面前不堪一击。亥冥殁当即指着安无名对梅姨撒娇道:“哼,她给人家打的。”立刻有几道阴沉沉的目光笼罩在安无名身上,这几位教众聚在一起阴恻恻的窃窃私语。——要给她剥皮么梅姨?——尊上那么漂亮的桃花眼受了伤,光剥皮哪能洗清她的罪孽。——那将她丢进虿盆,让蛇蝎虫蚁将她啃个干净。——……她有点圆润,会不会撑着我们的小蛇蛇?——哦是么?那可别了,回头消化不良影响了成色,不好卖出去。泥犁境的教徒的脑回路都有些不太正常,这一点从老大翠花上就看出来了。亥冥殁笑嘻嘻的笑道:“讲笑呢,这位是陌姑娘,我们泥犁境中的贵客。日后见她如见我,不必拿她当外人。”“贵客?!”这几人异口同声道。亥冥殁懒洋洋的点了点头。梅姨有些感慨:“尊上,七年了,自打宁安宫主走后,您可就没往境中带过什么贵客了,您能走出来,真是太好了。”又上去握住安无名的手:“姑娘,我们尊上可就麻烦你了,哎呦,这位姑娘身子也这么热呢?”亥冥殁见安无名刚褪去的热度又升上来了,也不敢再与教众讲笑,忙牵起她往密室中走去。安无名此刻觉得快死了,这此起彼伏的火烧之痛快要将她的烧化了,以往在安无名的身体中时,这种火烧之感不过忍过一两个时辰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来了这幅身体,遭了忍不完的疼痛,且有愈演愈劣的趋势。关键是,此刻不仅是烧的疼,她的身子还痒的厉害,那些小虫子仿佛随着体温的上升而更加活跃,正在她的体内欢腾的爬来爬去。一进密室,还不等上冰床。安无名便倒在地上抓挠起来:“好热,好痒。”她的指甲有些长了,每抓挠一下便会划出一条血印。亥冥殁上前捉住她乱抓乱挠的双手,紧紧捆住,又把她抱上冰床。低声哄道:“没事了,等温度降下去就没事了。”安无名极其痛苦的扭动着身子,眼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红血丝,就像是一只痛苦的猛兽一般,力气不可控制,安无名拼命的挣脱着束手的麻绳,一脚踹开亥冥殁。亥冥殁闷声挨下这一脚,面色微白,许是吃了她不少的力气。安无名很想说她并不是故意的,但此刻她几乎连说什么都控制不了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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