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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响起,震得众人都是一愣。
几人身处太虚宗主殿,方才身处室内,又因言语来往激烈而没有察觉到,门外早已是一片阴云缭绕,飘飘扬扬的大雪随着第一道天雷落下,在卷起狂风的黑天之中如白雾一般飘零。
天现异象,眼下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眼看审讯被打断了,怜泷才有机会认真地打量神色自如的贺鹤。
“师祖?”
真是碍眼的笑脸……怜泷眯了下眼,向时雁失踪应该也和这家伙有关吧。借玉苍山之手打压太虚宗,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她能想到千百个理由,但却无从求证,不快地扫了她以及站在她身后的祝云祝雨一眼,随出门查看的几人一同迈出了大殿。
刹那间,又是一道碗口粗的金雷劈落,如战车驶过天际一般摄人的雷鸣炸响。
“可是有人在渡劫?”
“不,那不是劫雷。”怜泷皱着眉,却忽然发觉远处正有滚滚黑烟不断向上攀升,没过多久火焰也窜了起来,“走水了。”
老天爷打雷下雨可不会避着行人或房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电闪雷鸣还降下大雪?
“付宗主,你只管遣人去灭火,我们留在这里继续审问。”景杉迟疑地说,这可比她想象的阵仗还要大,难道将太虚宗逼到这个份上还不够?
被宗门勒令禁闭于房内的太虚宗弟子们察觉到事情不对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付文耀拦下两个内门弟子:“跑什么跑,还不快去组织人手灭火!”
话说完他却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担心的倒不是灭火一事,而是……
“宗主,您的起居室被天雷劈中着起来了,您、您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太虚门人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跑到他身前。
“惊雷坠地加上六月飞雪……哈,这倒是稀奇了,付宗主既然已经承认了门下弟子所犯之事,那么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大冤情?”贺鹤摸了摸下巴说道。
怜泷却说:“以我所见,大概是有人往付宗主的房檐上贴了几张上好的雷符,也不知是恶作剧还是别有所图。”
“但无论如何总是一场好戏,师祖真的不愿看一眼吗?”
“……”怜泷轻哼了一声,耍这种小计俩。
不知从何而来的天雷不去找太虚宗内四面支起的望楼,却独独劈向中心的宗主居室,燃起的大火着实花了众人一番心里来扑灭。
正如怜泷所说,天雷连宗主居室的一角房檐都打了下来,火势大时几乎将大半栋建筑都包裹在内,被数个水相修士一同御水扑灭之后还是留下了凌乱的焦黑痕迹,细看之下唯有内层不知被什么禁制给保护着看起来没受一点影响。
不过虽然外表一片狼藉,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损失,贺鹤笑眯眯地说:“没有烧到里面真是万幸,还要多亏了这层禁制。”
“……这股气息有些熟悉。”怜泷眯着眼看向雷火烧却的房屋里面一层金色屏障,“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大约只是雷火灼烧灵木的气味。”付文耀眼角一抽,他的居所之内自然是那盏被嵌在宗主居室中央,作为太虚宗建筑布局成的阵术核心的龙魂灯。刹那间一连串的线索顺着他的脑袋一路游走串联。
龙魂、龙鳞、龙骨,怨魂峡、黑龙……杂乱的思绪在这一刻突然交叠成了一条明晰的大道直通终点。
怜泷与付文耀几乎是同时瞳孔一缩,看向好奇地绕过了倒塌的梁柱,打量内室一面墙的少女,那座墙面随着付文耀的吸气声在贺鹤面前应声倒地,摔成了好几块。
破损的墙面上金色光泽缓缓揭过,上面浮现出繁杂的字样。
联合师尊宠爱的那个女奴,趁着顾秦松毫无防备之时下药并剥下他身上的龙鳞与龙皮,再敲下龙骨收为己用,这才是付文耀最初的想法。
而直到他入主师尊过去的居所才意识到秘宝还有一样,内室的墙面上镌刻着的功法被依仗龙魂灯施展的幻术掩盖,付文耀曾经无数次站在它身前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但若是……龙魂的主人,破除这样的障眼法自然是不在话下。
刻在墙面上的自然是截脉宝卷的拓本,她在拍卖会当夜第一次潜入此处时,本来欲将被镶在阵眼中央的龙魂灯带走或击碎,但有顾秦松辛苦修建的新宗府组成的阵术保护,贺鹤一时也奈何不了它。
就在那时她透过障眼法看到了墙面上镌刻的文字,但这只是她那夜在太虚宗找到的第二个惊喜。
刚才传阅玉简时所有人都看过了那本名叫截脉宝卷的邪功,众人无言的目光刺得付文耀头晕目眩,他一生的辉煌与名望就在此一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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