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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邈放下简单的行李准备下楼买件换洗衣服,来的仓促,什么也没带,和上次去柏林没两样。
经过白语薇那间时他脚步犹疑了一刻,不过还是果断地走了出去。
他们夫妻的事不需要他过问。
第20章假面舞
陆淮修记忆力很好,他记得很多事情。
他记得陆淮为出生后住进了ICU、王珍妮产后大出血也住了院,那阵家中鸡飞狗跳,有天陆翰林疲惫而归听说他一天都没吃到饭,问他,“为什么不吃?佣人都准备了。”
“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他想要人陪着吃饭。如果没有,宁可不吃。
他记得8岁那年陆淮为出事,自己突然被管家锁在房间,门口站着两个黑衣墨镜的壮汉,等他能出门了发现一楼搭了一个很诡异的东西,听说叫灵堂,明明是白白的绸条像婚礼一样,为何放的音乐那么阴森可怖。他记得当时自己找妈妈,可王珍妮一看到他就疯狂哭泣,双手张开他还没来及扑进怀里,她便直接晕了过去。
他记得弟弟走后他开始了颠沛流离的日子,先是被送去台湾,又被叔伯带着和表兄弟一起辗转于柏林纽约伦敦各个城市,每个人都对他笑,他也学着对每个人笑,他被迫在稚嫩的脸上套了成熟的面具。
他记得自己一整个成长的时光里都没有可以依赖的亲密关系,他记得自己始终戴了一张面具。陆淮修想,自己现在如此厌恶社交、厌恶微笑,应是那时候无数个被迫的瞬间而形成的逆反。
大家族崩析后陆翰林接手酒业,可他还是太心慈手软,被手足掠取大半临了还重创了他,从那时起,他一直在德国将重振酒业。陆淮修在国内念了两年高中就去了柏林,所有陪他成长的叔伯表兄弟都散了,他一个人吃了很多年的饭,一直到遇见赵霓霏他才又有了陪吃饭的人。
他清晰记得每一个人生的转折,可正式决定留在s市的原因他却忘了,可能是周全的考虑,也可能是冲动的一锤定音。
陆淮修第四第五第六次遇见白语薇都是在宴会上。各种宴会。西装革履的男士和精致典雅的女士笙歌曼舞,觥筹交错间面上是公式化的暧昧的笑,撕下那层伪装的面皮,底下不知多少烂俗狗血的不堪入目。
那种宴会总有艳俗的灯光,堕落的酒精,虚伪的表情,强行高涨的情绪以及千篇一律的流程。
陆淮修不知白语薇为何会如此热衷这样的假面舞会。他和她交肩过很多回,可她一眼也没看过他,他试过照镜子,自己不如那些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发量不足肚量不小的老男人吗?她可以和他们聊一晚,精致的笑容毫不消却,可左右经过数次的他,她连眼神都不曾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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