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府耷拉著眼皮,片刻後道:「給張將軍修書,這份功勞送給他。」
雍州軍軍功赫赫,臨近的陝州軍一無所成。張達善年歲漸高,在軍中留不了幾年,削尖腦袋想撈功勞,調回兵部或樞密院做京官。雖比不過地方軍手掌實權,前程卻保住了。
「剿匪」他做得駕輕就熟,這份功勞他肯定樂意至極。
李縣令眼睛一亮,抬手道:「還是得靠府尊,下官與府尊相比,便是那污泥與美玉。」
陶知府抬手點了點李縣令,一臉無奈責備了李縣令一句,再謙虛一二,心裡卻很是受用。
李縣令豈能不知陶知府的心思,誠惶誠恐應下,兩人再商議了幾句,一道前去找陳弩高樟。
陳弩與高樟住在相鄰的兩間上房,驛館破舊,雖是上房,高樟還是住得滿肚皮的火。外面天氣寒冷,他們還未痊癒,不宜折騰,高樟只能忍怒屈居於此。
忍無可忍,高樟來到陳弩的屋子,找他說話訴苦。
「無能昏庸之輩,這般久了,還未將歹人緝拿歸案。」
高樟罵完陶知府李縣令,見陳弩靠在炕頭一聲不吭,不禁急了:「陳侍郎,你從頭到尾都不吱聲,你我同遭大難屈辱,莫非你打算不追究了?」
陳弩掀了掀眼皮,最終唏噓長嘆。
他的確不打算追究,趕緊養好傷回京。可高樟卻忍不下這口氣,一幅要追查到底的架勢。
不管他,任由他去折騰,兩人又是一道前來,如何能掰扯得開。
陳弩耐著性子道:「高侍郎,在牛凹關時,你我的那些東西就算過了明路。追究起來,你我要如何解釋?」
高樟卻不以為意,一甩衣袖,道:「解釋,須得向誰解釋?百姓?他們也配!同仁,還是上峰?他們何來的臉面,底氣追究。真鬧大了,我就敢來個魚死網破!」
「你!」陳弩見高樟鐵了心,跟著也惱了。
不過,陳弩咬了咬牙,到底將火氣按壓了下去,道:「陶知府李縣令這些時日對我們殷勤備至,損失的那點錢財,他們多少會填補些。事情發生在他們的治下,就交由他們處置,彼此能下台階就行,無需逼得太過。」
陶知府李縣令這些天好吃好喝伺候著他們,連恭桶都親自送進送出。損失的錢財能填補,高樟臉色緩和了些,勉強應了聲。
「老陳,聽你提到牛凹關,我總覺著,這件事有些怪異。」
高樟認真琢磨起來,臉色微變,道:「西梁的歲賜被劫走,我們又遇到流民搶劫。梁恂咬定歲賜被劫是雍州兵所為。百姓中流傳著一句話,匪就是兵,兵就是匪,雍州兵亦能扮成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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