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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高達不說話了,軍里治人一般上棍,上鞭子的就是衝著打死了事的,那馬標總到底入了匪,行事已經不如在兵營里小心了。

季二道,「那水合堂就是遮掩他們右管營的招牌,馬標總久離衛所,身上沾的匪氣比兵氣更重,沾著黑白兩道通吃的便利,絕幾戶人家而已,你看天子渡的百姓敢言麼?」

鄭高達越加的不吭聲,他雖自私利己,但也沒有做到絕人戶的狠辣,且京畿到底有高官鎮管,法度比之其他地方稍嚴厲些,百姓且能有些口舌自由。

季二繼續道,「那馬齊自身就不乾淨,你武職明明在他之上,可你受他尊敬了麼?沒有,他眼裡的你即使拿著五品官階的兵部腰牌,也就只是千里外的官而已,管不到他,自然也無需給你面子,可寧侯府不同,人守著天子門庭,一個小話遞上兵部,能立刻抹了他的官,他有官皮才能上岸,脫了官皮就只能落草為寇。」

鄭高達恍然大悟,隨即又大怒,「敢情那小子從給我錢開始,就算計我當他虎皮,給他後面的話當背書?增加可信度?」

季二嘆氣的望天,他不擅長動腦,偏偏鄭高達更不擅長,他們更喜歡直接動武,然而現在身邊呆著個隨時會拉他們一起跳坑的小傢伙,也不知道這一趟差是幸還是不幸了。

馬齊或許是有懷疑的,畢竟凌湙並沒有東西能證明他的身份,然而有鄭高達在,有他季二在,他們兩人的不吭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凌湙真的是算的一手好牌,把人用的明明白白。

麼雞一下子把自己哭醒了,看到凌湙就伏在他邊上睡覺,一把就將頭埋了過去,拱的凌湙差點摔下床去。

凌湙:……這特娘的簡直不能忍,一晚上到底要哭幾次?還有完沒完了。

麼雞接收到了凌湙殺人的目光,抽咽著將腦袋縮了回去,只有聲音還帶著哭腔,「五爺,我要回去替晴姐一家收屍,唔,我不能讓她死了還曝屍荒野投不了胎,五爺……我,我要殺了那總旗的兒子和馬大人,我要殺了他們,唔……!」

凌湙摸著他的頭安撫,「知道了,我雖不認識她,可我相信你,麼雞,好好養傷,養好了爺陪你去,要殺幾個都由你。」

麼雞愣愣的看著凌湙,哇的一聲再次哭到不能自已,「五郎爺,就這一次,就這一次,我保證以後都不給你惹麻煩了,唔~!」

……

天子渡京津衛所胡總旗家

院中,月台上的樑柱勒痕尤在,那日夜裡眾目睽睽之下,被一根白棱勒死了吊在上面的女人已被扔進了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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