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看著他,眼神好笑,「不怎麼樣,杜猗,你既叫我寧小侯,就該清楚一件事情,你家祖上出自我府部曲,發達後才許的脫離之意,是,從後幾代看,我家父祖是不爭氣,也沒有能支撐起門庭的人才,但這不代表你家就能有騎牆藐視之態,起輕蔑而言辱之能,不管你家承不承認,在從屬關係上,你家都沒有資格與我平等相交,就是你父親,在我面前也得收了他的主帥之威,可也別欺我年紀小,不懂上下之分,我家府上的部曲冊里,可有杜家祖上立的永不脫曲誓約,你家可以不認,但我要拿出來制裁你家,你當世人的口誅筆伐能饒了你們?大義可在我手裡。」
杜猗冷汗都冒了出來,他是真沒料凌湙對兩家的關係竟這麼清楚,連他都是半月前從自己父親嘴裡知道的兩府前情,本以為凌湙人小,詐解一番,興許就能了結這次恩怨,不料真相被捅,反叫他又驚又怒訥嘴不能言了。
凌湙盯著他再道,「我能理解你家不願承認百年前的部曲出身,人往高處走,誰叫我家沒落了,成了個沒有實權的末流勛貴,但你家錯就錯在,既要得個忠義的好名聲,還要踩著我家上高位,每每叫人說起,都要唏噓一番兩府前景,搞得我家越末落,你家就越顯得蒸蒸日上,就連我家現役的部曲,也另想著高枝攀,我不攔著人爭先,人人想好是天性,但我特別討厭被人踩著當墊腳石,你有本事飛更高,但也別都當人是傻逼似的嘲弄,杜猗,你落我手裡,只能說明你家的運道盡了,此後我在一日,你家都別想再拿我寧府當背景板使喚,你家門頭貼金,自憑本事去貼,再敢用我寧府的顏面來抬你家的門楣,我必掃的你家額斷扁裂,人頭落地。」
杜猗被說的面無人色,在凌湙的目光下羞惱鬱憤無所遁形,而他旁邊的袁來運則咕咚一聲跪了下去,臉頰沽沽往外冒汗,也有一種被人扒了外皮看進了內心的恐慌感。
凌湙這一刻的泰山壓頂感,威迫力十足,端叫人無法正視其面目,心下陡升惶恐。
酉一這時騎馬靠近,隻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杜猗後,對著凌湙彎腰拱手拜道,「主子,前面進了北曲長廊,上北漠線之前有一個補給點,鎮子我讓酉五去探了一下,沒有發現茳州衛的人,另外,酉五拿了您畫的木矛,找了匠師打對孔凹槽,說最快也得三日才能出二十套,您看……」是原地等,還是留人等。
凌湙也是得了任家的信後,想起了拒馬這東西,本來撒三角拒馬釘最便宜,然而鐵器管制,他有錢也買不到打鐵的願意耗鐵汁打那玩意,只能退而求其次打木製的拒馬樁,且為了攜帶方便出工快,他還只能出組裝分解圖,一段一段的畫出來教人去做。
現在的軍防當然也有拒馬障礙物,防騎兵的戰術都有共識,射人先射馬,然而就凌湙了解到的拒馬,都還處於笨重難運的原始形態,遠沒有後世簡略過的好搬運便攜帶的輕盈感,分解組裝就是他能給出的,夠迷惑夠容易誤導人的隱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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