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雞被杜猗抱著腿,「叔,我知道你身上養了兩隻蟲卵,每旬月圓之夜就疼的鑽心,叔,你把蟲卵放我身上吧!我替你養。」
麼雞一臉被坑騙的表情,使勁拍打他,「你是怎麼跟上來的?我不是叫你回家麼?小杜子,趁五爺沒發現你,趕緊走,不然我怕你沒命。」
杜猗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不,叔,我瘋傻的時候只有你給我送吃喝,還幫我給五爺說好話,叔,以後我就是你的蟲奴,你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別讓五爺攆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再刺激的裝神弄鬼,也抵不過親生父親要自己的命弔詭,杜猗一個機靈,當時就回了魂,等麼雞再去給他送吃食順帶告別時,他賣慘的讓麼雞給他鬆了點綁手的蠅子,麼雞考慮到他們馬上就走了,也就稍稍給他解寬了點鬆緊度,沒料杜猗會拼著手腕,磨掉一層皮的代價,也要躲上他們離開的車。
杜猗垂眼失落的對著麼雞道,「我沒家了。」
那樣特意趕來救他的父親,卻也能輕易的張口叫他去死,杜猗心裡又疼又傷心,脫離蠅鎖綁縛之時,一眼都沒敢與他爹對上,就怕一個繃不住張嘴嚎哭。
只到底父子一場,在他離開一線天時,仍埋頭對著生養他一場的人叩了個頭。
早知如此,他不該盼著他爹來的。
可這一場劫難,他該怪誰?導致他們父子離心的,是那一場戰鬥,可那戰鬥是誰先挑起的?
杜猗不敢再分析,他怕自己分析到最後,會連凌湙也恨上,可事實上,凌湙沒有對不起他,就連動手,也是他自己不義先動,只武力不如人,叫凌湙一鞭子打進一線天成了卡關的基石。
到戰鬥結束,杜猗都不敢與凌湙對視,哪怕現在他敢上麼雞的車,卻連凌湙所在的方向都不敢望一眼,就怕引起他注意,畢竟一線天還遙遙在望,送他回紀立春手裡也就一匹馬的事。
杜猗不願回去,他不知該如何與他爹相對,所以,逃避進凌湙的車隊,是他目前僅剩的選擇。
另外,他也想再努力一把,這次,只是杜猗,而非虎烈將軍府里的杜小將軍。
兆縣城門口,陸倉低聲將凌湙教他的話,對著紀立春說了一遍,末了跪地請求,「請紀將軍看在下官誠心的份上,拉拔一把,若叫下官逃過此劫,某必定結草銜環以報。」
紀立春看著到手的糧草,確如凌湙想的那樣,是捨不得推拒的,因此,應的倒也爽快,「你們縣遭逢大難,本將軍都瞧在眼裡,來日朝庭但有問責的官員來調查,本將軍必會據實以告,行了,天也不早了,都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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