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爺倒是想往他身上堆錦衣華服, 可從頭一回凌湙上了城門樓子,將滿身錦緞蹭的烏漆麻黑的回來後,他就歇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特意找了些耐磨的料子給凌湙穿,只這樣也擋不住凌湙糟踐衣裳, 每回騎馬出門,不挨蹭的滿身灰土不回程,磨損些衣料都是小事,有一回甚至掰折了一桿槍,問就是閒的想試試槍挑岩石壁的承重力,三天兩頭的換一身衣服算什麼,人家天天換兵器。
凌湙摸摸鼻子覺得有點癢,一抬頭,果真與院中背著手的蛇爺對上了眼,他當是看到了又掰折的斷刀,正覷著門角前的空隙查看他新上身的袍襖,一眼就抽動的眉角直跳,吹鬍子瞪眼的往後院準備熱巾子水盆去了。
明明忍不了一身髒污上榻休息,卻總撲騰的一身土回來,不沐浴清理,怕是兩天身上就得搓泥球,趕路奔波那會兒都沒這麼邋遢的人,沒料有了宅院地盤後,竟突然不講究了。
蛇爺邊走邊搖頭,這主子咋變得這樣不好帶了呢!
凌湙也鬱悶,蛇爺自從將大部分事情交給殷子霽後,所有精力似乎都拿來盯了他,衣食住行樣樣管,要不是凌湙不習慣有人守夜,蛇爺能打鋪蓋卷的到他屋裡陪夜。
真是,從前怎沒覺得蛇爺有老媽子的愛好呢!這傾向說來就來,直叫凌湙招架不住,暗氣麼雞怎還不回,也好替他分擔分擔蛇爺過剩的關愛。
一老一小都在嘀咕各自的變化,都盼望著能有人來分擔(規勸)一把對方。
殷子霽笑眯眯的不揭穿這老小的對抗,這在他看來其實更優於嚴己守責的上下之分,讓這貧瘠的漫天黃土,更多了一絲人情味,熱鬧喧囂有活氣。
主子歡騰了,底下人就容易活了。
威信可以用實力維護,而非端著個尊貴的架子令人退避,生造出高高在上之感,錦衣華服扮的是外觀,心有丘壑才是統御一方的卓絕者。
凌湙天天往岩石壁上試刀槍,又讓他好好將燒毀的虎威堂復原,特別是地下通道那處能容百多人的岩石洞,架了吹風鼓,打了燒鐵爐,加上他們一路上損耗的斷刀斷槍,殷子霽已經隱隱明白了凌湙的打算。
冶鐵煉刀,每個擁有私兵的世家豪門裡,都會有這樣的配置,凌湙想要發展,就必須得有這樣的私窯,實現兵器自給,只他現在看不太懂凌湙拿岩石峭壁試刀槍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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