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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徵的冶煉技術人才,一半在皇家,一半在各地的豪門,漏出來的零星隻言片語,叫能人摸索了多年的結果,只能仿出朴刀的三分之二強度,折損率比皇家兵器庫里出來的更大些,但有總比沒有的強。

凌湙此舉,讓他隱隱有種猜測,聯繫他原本的出身,公門之後,冶鐵孤本,似乎合情合理,可他卻又不敢提前問,怕有涉及到凌湙需要防備的秘密。

謀士的生存守則之一,就是不對主上未透明的事情過度關心,秘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在未徹底站上某一任主上的賊船時,他們得為自己留一條後路,除非是歃血為盟以命跟隨的主上,那就是主上不說,他們也要問個清楚明白的。

所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是在開誠布公後坦誠相待,凌湙沒有逼他和齊葙效忠,殷子霽目前便也處於觀望中,事情照做,且不敷衍,能力該施為施為,但更多的關於邊城的規劃,以後的發展方向,包括凌湙手裡的籌碼,他都沒有問,與其說他是謀士身份,不如用幕僚二字更符合現階段情形。

他尚且沒有為凌湙謀划過任何事情,做該做的,不問任何決策,譬如之前的圍捉韓泰勇之計,譬如現在的城北鄉老,關於安置災民營的抗議問題,幕僚無權替主上抉擇,但謀士可以。

不越權,只做事,就是他現在和凌湙互相安然的相處之道,且目前相處愉快。

殷子霽挑起一抹風光霽月般的微笑,眼中熠熠生輝,漾的滿廳華彩,便連聲音都透著清淺的雅致,「是,這樣子的人,在主上手裡,確實活不過明天。」

已經意識到說錯話的嚴老頭尷尬的站著,望望殷子霽,又望望坐沒坐相的凌湙,瞬間額汗直冒,強行將話往回圓,「當然,凌公子出身本不凡,太師偉績滿朝皆知,文魁之首並非浪得虛名,如此才能得文武百官傾心相護,恰逢其難時,力保其家眷性命尊嚴,便是往前數百年,也沒有人能做到如此受百官愛戴的,凌太師實乃我朝棟樑,社稷砥柱……」

後面的「可酌情改動規則,准凌府女眷入駐城北」等話尚未出口,就又叫凌湙將話題截了過去。

凌湙,「哦?那照你這麼說,便是陛下錯判的凌家,冤殺了凌太師,親手摧毀了社稷棟樑之才,乃……」

嚴老頭沒等凌湙把話說完,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面容煞白,脊背發涼,「小老兒不敢,凌公子切切不可將妄議君上的帽子扣在小老兒頭上,小老兒承擔不起那樣的罪責,請凌公子高抬貴手,原諒小老兒一時糊塗的嘴快之舉!」

一行說一行就有暈倒昏厥之勢,好懸叫殷子霽給扶住了,是一邊把人往身後的椅子上攙,一邊開口打圓場,「嚴老不必如此惶恐,我家主上就喜歡跟人開玩笑,他沒有惡意,也是愛逞口舌之快而已,哈哈哈,嚴老老而彌堅,當不會與一介小兒計較,一如您之前口快,而我家主上也不予理會一樣,來來,喝茶,玩笑之言,大家都不必當真,喝茶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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