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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湙在信的最後寫道:母親就當從未有過我,既已有佳兒在側,當用心待之,邊城這裡不用再惦念,我很好,在此遙祝親慈躬安,百壽長綿,不孝兒叩拜!

等筆墨晾乾之際,凌湙抬頭就從東閣的窗棱上,看到了落日餘輝里飄飛的粉塵,如他與陳氏這一份短暫的母子情般,風過無跡,他不怪她如此短視,卻到底生了陌路般的寂寥。

呵,原來哪一世他都是沒有雙親緣分的,上輩子三歲現身街頭,無人知他父母是誰,他自己也沒有三歲以前的任何記憶,到了這裡,揣了顆成年人心腸,想要好好融入人家,可人家家裡子嗣繁茂,並不在乎有他沒他。

凌湙捻著桌上的鎮紙,顛著上下拋了兩下,一甩手就砸了出去,直將好好的窗棱懟出一個洞,發出轟一聲巨響,蛇爺領著人慌張的跑進來,緊張的望著凌湙,一雙透滿滄桑的眼中盛滿了擔憂,「怎麼了?」

半晌,凌湙才壓了胸中的郁怒,搖頭道,「無事,讓麼雞叫上人,晚上隨我去跑馬。」

蛇爺張了張嘴,最終只點頭應道,「哎,那成,我這就去叫他準備準備。」

凌湙揮了揮手,將干透的信紙裝好,又從匣子裡拿了另外一封信來看,這封卻是寧振鴻的,開頭便是:五叔安,我有一個大秘密告訴你。

寧振鴻的信依舊是厚厚一封,京里的小道消息,府里各房大小事,以及從他父祖,也就是凌湙父兄書房裡偷聽來的朝中事。

凌湙並不愛看那些拉拉雜雜的叨叨,一目十行的跳了過去,直看到他說的大秘密那塊,才注了目光一個字一個字看去,卻見他在信上寫道,「五叔,換來家的那個小孩,不是一開始來的那個,就是……我也說不好,但是我知道不是,那個頭前進來的孩子,是胎裡帶的瘦弱,一看就是先天有毛病,可後來的這個,是生生用藥物灌脫型的瘦,您懂麼?有兩個小孩,兩個……兩人輪換著來家裡住,可家裡沒人發覺,因為他們住的那片不許人接近,打著給您休養身體的名義,隔開了熟人的視線,然後,那兩個小孩,瘦脫型後,眉眼唯余眼角紅痣能辯,我提出個質疑,可祖父和父親都說是我對那個小孩有意見,先入為主的不喜他,才會生出如此荒唐的想法,家裡有派奴僕伺候,不可能會出現兩個輪流換的,可是五叔……我、我也不知道怎樣跟你講,他就是換了,我給祖母說了,祖母特意叫了人來看,可她也看不出有何不同,他們都說我疑神疑鬼,五叔,他們都不相信我說的話,真的,我沒有騙你,你相信我,就是有兩個小孩子在混淆我們的視線,他們不信我……他們怎麼能不信我?……」

信到後尾有些潦草,可見當時書寫之人有多驚恐,有多惶惑,凌湙甚至能看到寧振鴻扒著寫信時,身上的那種不被人信任的無力,和發現事情有異的那種慌張。

寧振鴻在京里數星星數月亮的盼著凌湙回信,他這是真麻了,根本不知道要找誰幫忙。

他上輩子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成年了,那個孩子因為拜了文殊閣段大學士為師,整個人活的神采飛揚,眉角紅痣漾出的志得意滿,比真正的五叔更似貴門子,渾身津著文武雙全的華彩,是個身體倍棒,風姿卓越的神仙人物,丁點沒有兒時弱病的後遺症,旁人都說是家裡養的好,可就當年家裡那氛圍,寧振鴻無法說服自己,那是他家養出來的世勛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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