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嘆息,「你叫他彥培,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凌譽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是,他長的與父親極似,而我恰在父親的筆墨中,見過寫有他名字的紙張。」
凌湙望著他,凌譽也望著他,兩人突然笑了一下,凌彥培在旁直接傻了眼,半跪著從地上起身,望著凌譽,喉嚨澀然,「你……你……」
凌譽轉頭望了一下他,笑道,「你該喚我五叔。」
咕咚一聲,凌彥培又跪回了地上,呆呆的仰望著凌譽。
凌湙則對著凌譽道,「你有什麼想問的?」
凌譽的眉眼透著溫和,身高只到凌湙胸口,小小的人有一種天然鐫刻尊貴氣,舉手投足都帶著良好的教養氣度,那是一年來段大學士不斷教導的結果,他在人前學的亂七八糟,可私底下,卻將之研透進了骨子裡。
「我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他們都不告訴我,或者說,沒有人在我面前提起過,我只能從那些人的表現里探知,我應該並非真正的凌家子,後來看到彥培,我就猜,這中間肯定有陰謀,可具體是什麼,我也看不出來,因為之前一直表現的貪玩不好學,這一年來便只將自己假扮成天資蠢笨之人,好試圖叫他們棄了我,結果……」反而更令那些人上心看顧,引著玩各種小兒戲物,直往不學無術里引導。
凌湙邊聽邊點頭,一年了,真若是個蠢貨也就算了,但凡有點腦子,也該察覺身邊環境的不對味了。
「知道閔仁太子麼?」
接著,凌湙沒給任何人緩衝之機,直接道,「你是閔仁太子的遺腹子,也是閔仁太子送給你父親的護身符,或者說,是閔仁太子送給凌家的護身符,生母衛氏這點沒錯,但不是你身邊的那個,真正的衛氏仍在邊城,你身邊的這個,同你們一樣,服了無相蠱,用來混淆人視線的贗品。」
凌譽嘆息著找了把椅子坐下,苦惱的揪了把鬢角的頭髮,「原來如此,我就說那些人的表現好奇怪,父親送我出門時,明明只說讓我來寧侯府躲一躲,爾後沒幾日,我就在府中遇見了彥培,再爾後呢?哦,居然有人主動跳出來收我做關門弟子,一件件的,跟排布好的計劃表一樣走,而我就是那中間的娃娃……」
凌湙也拖了把椅子坐旁邊,對著他的臉打量,奇道,「你不難過麼?或者,你不為自己的身份驚喜?」
凌譽頓了頓,搖頭道,「有什麼好驚喜的?該是驚嚇才對啊!」說著一把按住了胸口,往凌湙面前湊了湊,咬耳朵般的道,「你能把我弄出京麼?真的,我感覺身邊就沒個好人,殺機四伏的,全靠我裝傻充愣才矇混過去,哦,還要謝謝你給我派的酉二跟酉五,他們特別好用,幫我打了不少掩護,好幾回我都差點露了馬腳呢!」
凌湙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他,不由沉了聲再次發問,「你甘心?無論是你的親生父親,還是養父,可都是死在同一批人的手裡的,你不打算為他們報個仇?順便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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