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好做不好說,一皇子天生貴胄,視人命如草芥慣了,但底下這些舞文弄墨者,可學的都是濟世救民之策,平時都自詡仁愛,個個比著誰更愛民恤民,這猛然被一皇子掀了遮羞布,可不得人人自危,紛紛閉口麼!
紀立春反倒真實的驚到了,「……盛行生死斗?」
不是,這是吃飽了撐的吧?安穩生活里找刺激?這麼喜歡玩命,北境機會多多,去啊!
凌湙倒是不意外,他帶著酉一在京中踩點時,就有去過鬥獸場。
鬥獸場,表面有鬥雞、鬥狗、斗馬牛等賭局,但到了夜間,場地里的鬥獸,就都變成了各式奴隸,一場下來,死傷各半,一夜過去,破席裹著往城外亂葬崗里送的,少則幾具,多達十幾具,年齡在十歲到五十歲間,確為盛行的常態了。
京畿朱門,已經糜爛到了根上,歌舞繁茂,掩耳盜鈴一般的,撐著所剩無幾的體面。
豪門酒池肉林,生啖著一地民脂民膏,等什麼時候這些陰暗場館,開到光明正大處,而人人不以為恥,反成為互相攀比權勢的指標時,這個國家差不多也該完了。
隨著一皇子話音落地,他身邊一直站立不動的親衛拱手出列,整副輕甲裝扮,高有九尺,壯碩十足,走動間沉山淵海,抬眼時精光湛湛,看就一副練家子模樣,氣勢非凡。
皇子親衛,挑的自然是萬中唯一的好手。
紀立春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撐著身前桌几就起了身,抹了袖子以尬笑遮掩不快,「好大一副身板,來來,讓本將軍與你試一試。」
九尺壯漢,往園中一站,就跟座小山一樣,懟的同樣置身園中的凌湙,又矮又單薄,光視覺上一對比,勝負幾無可贅述。
開玩笑呢!
一個瞧著只五尺有餘的小子,對上快有他兩個高的壯漢,不說武藝如何,光體型力量上稱一稱,也知道這輸贏機率了。
這不純純有一方是上趕著去送死麼?
紀立春即使再對凌湙有信心,也不敢拍胸脯保證凌湙能贏的輕鬆漂亮,對著這樣一個兩倍於自己體型的壯漢,就是他親自上,想要贏,也得費一翻功夫,且必顯狼狽相。
他不敢讓凌湙將顏面折損在,這樣一群整日吟風弄月的酒囊飯袋面前,萬一傷了皮肉……紀立春簡直不敢往下想,打著凜然之色,忙要親自下場。
二皇子本意是想順著紀立春,著意結交他的,但見園中對立著的兩人,無論從身高,還是氣勢上看,都顯然有一番浴血慘烈的爭鬥,那腦神經突然就興奮了起來,拍著椅把手就朝四周發令,「快搬桌台擺注,本皇子要看看,這從戰場上下來的有功將士,能與本皇子親衛過上幾個回合,如若能勝,這軍功自當得的實至名歸,如若不能勝,這功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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