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渲哼一聲接上,根本不屑與這靠裙帶關係上位的勛貴子說話,隻眼睛專注的停留在,被刀背撞閉氣的齊惠妍身上,似在等她醒過來,好繼續勸她去死。
寧琅對這種情形早有預料,在這些權柄握手的大臣眼中,他這樣的勛貴子,尤其是落魄府邸的勛貴子,是沒有讓人尊重的本錢的,連結交的價值都沒有,又何談平起平坐?
他恍然懂了凌湙一再叮囑他的話了。
不做附庸、隨屬,以寧侯府為底,握住行事主導權。
寧琅不以為杵,將齊渲的態度看進眼裡,對上段高彥的目光,泰然一笑,「是從來沒拿正眼看過吧?段大人,府中瑤娘母女可好?」
一言以變色,段高彥忽而起身,神情漆黑如墨,定定的望向寧琅,「……是你?」
他一直在找背地裡給他捅刀的人,瑤娘已經被他盤問過多次,卻從她的表情里得出,她並不清楚背後幫她之人是誰,只知道是位非常有勢力的公子爺。
是了,寧侯府里的公子在他們眼裡一無事處,可在普通百姓們眼裡,仍是不可攀談之勢。
他沒把寧侯府放在眼裡,自然也想不到寧侯府身上去,更加不會往寧侯府里的公子爺們身上猜。
他打心眼裡,就沒把寧侯府里的男人放在眼裡過。
寧琅抬了抬手,感覺心中無比暢快,「大家彼此彼此,你不也未經我家同意,就擅自將個要命的小兒往我府中放麼?段大人,這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
論拿腔擺調,沒有人比勛貴子更有優勢,這幾乎是他們從小到大,耳濡目染里學的行事功課,便是寧琅沒刻意學過,也被其長兄長年累月的模樣,給薰陶夠了,稍微一模仿,就有九成真。
段高彥神色微變,眼神飛快的掃過齊渲,垂在膝上的手微緊成拳,「你弄錯了,那並不是我的決定。」
凌湙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緊張,眼神在他與齊渲身上來回劃了兩下,握著刀柄的手指搓了搓。
寧琅卻沒理會他一時的停頓,只將事先順好的情節往外推,「段大人謙虛了,且不管決定是誰做的,我只看到段大人與我家小五牽扯甚密,段大人,小五出事,你焉能跑掉?若我家是被拉出來註定要卸磨的驢,那段大人就是那隻註定要被打掉的鳥,咱們才是一根藤上的螞蚱,段大人,如此,您還覺得,咱們有區別?不過都是別人成功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拉攏、說服人的第一大節奏,就是把道道劃開,準確明了的告訴對方,咱們才是一夥的,死道友不死貧道,才是咱們的共同目地。
凌湙早前研究過段高彥的心理,派去南川府調查他事跡的人,也於前日將信傳來,有言其妻並未如傳言裡那般,對他情根深種,反怨懟頗深,日日於自己院中詛咒其夫。
二人的恩愛早就變了質,根本不像他曾表現出的那樣深情不移。
傳來的信里寫道:段夫人的院裡,日日有人給她傳送段大人在京的行事,說他與妻妹相處和睦,已移情妻妹,又給她分析了段大人今時今日的朝中地位,告訴她,段大人完全有能力將她接回去,現放她仍在老宅受磋磨,不過是棄了她的結果,段夫人從不信,到深信,如今已接近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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