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彥培很幸運,因為被遺忘,被丟在僻靜的冷宮裡無人問津,更因為老皇帝有瞞著太子留後手的想法,沒讓太多人知道他的存在,在太子殺光了宮內大半服侍的太監宮人後,他的來歷出身成了謎。
剩下唯一知情的樊域,卻不知何原因閉了嘴。
狼煙還未燃盡,京畿已然變天,消息傳到荊北各處時,所有人都驚了,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太子派了禮部官員出京,攜一道求和旨意,要與跑進關內的涼羌騎將領談判,不管內情怎樣,也不管犯境的涼羌騎將領是誰,只要兵馬能退出關內不打仗,整個荊北全送。
對,全送,不要了,這糟心的引來災禍,收個稅都能搞出民亂的破地,不要了,送你們跑馬,隨意。
朝臣悉數成了啞巴,文殊閣安靜如雞,只要太子沒登基,就一切皆有可能,等。
等京畿危機盡解,等涼羌鐵騎盡去,等五皇子過江成王,等……等來了六皇子要清君側的消息。
六皇子母家在西南一角,他與五皇子前後腳出京,不同的是皇子儀仗,一個宣車大馬,前後綿延十里的車陣,馱滿了綾羅,一個百人兵隊,包袱一裹跟出門遊獵般輕車簡從。
敢把清君側名號打出來,是因為他收留了落魄潦倒的杜曜堅,及其全族受了牽連的老小。
杜家與其母家相隔兩個府鎮,聖旨來抄家的時候,六皇子便著人暗中收留了這幫驚惶無依的杜氏族人,等杜曜堅帶著寥寥無幾的親信趕回家,迎接他的便是六皇子的禮賢下士。
百足之蟲死未僵,破船尚有寸釘,杜曜堅只要沒死,杜氏就不會真的落寞,況還有杜漪,父子二人雖做了老死不往來樣,可杜氏落難消息一傳開,再鐵石心腸之人,也不會真的忍心不聞不問,何況據說杜漪每年都有往府中,給其祖母和母親送年節壽禮等物。
杜曜堅當然不會隱瞞京中形勢,把看到的,聽說的,以及臨被攆出京時,從樊域明貶暗保的言語裡,拆分出來的真實情況,一併給六皇子說了一遍。
若非樊域攔了一下,說想看著他活如豬狗般受踐踏磋磨,按太子原本那意思,是要殺了他給樊域解氣開心的。
兩人為爭老皇帝寵信,鬥了大半輩子,沒料到頭來竟也有這麼暗通款曲之日,杜曜堅直到被親信攙扶著赤腳走出京畿地界,才陡然悟出了樊域指著他鼻子羞辱的話語裡,藏了怎樣的驚天隱秘。
帝有痰咳之症,作為親信,他二人是知道的,這是老皇帝的痼疾,太醫院脈案記載的非常清楚,也有相對應的治療之法,可現在整個太醫院死了泰半的醫官,往年的診脈記錄更一把火燒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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