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怎麼搞得這麼憔悴?」來人一進屋,肖瑜蒼白的面色先闖入眼帘。
肖瑜問聲抬頭,待看清是誰,面上立馬掛上笑意,來人正是當朝太子穆誠。肖瑜掀開毯子,起身行禮,卻因膝上無力,站立不穩差點摔了,被穆誠一把扶住。
「你且歇著,這裡又沒外人。」穆誠把人攙回床上,自己就勢在床邊坐下。
肖瑜幼時給穆誠當伴讀,因著聰慧好學,秀出班行,時常被心生嫉妒的同窗作弄,只有穆誠寬厚不妒,還時常護著他,兩人因此結下深厚情誼,後來肖瑜拜入郁弘毅門下,更有了師兄弟的情分。穆誠是除黎晗之外,肖瑜鮮有的親近的同齡之人,如今膝傷未愈,肖瑜也不再逞強,自然地躺回床上,「殿下怎麼來了?」
「早上主持朝會,見到了本來應該在城郊皇家園林伴駕的肖相,本就詫異,後來東府差人來報,肖相說你身體有恙,為你告假一月,孤不放心,來瞧瞧你。」穆誠說完,仔細打量著肖瑜,見他人雖然憔悴些,但精氣神還好,放下心來,「若素你傷哪兒了?給孤瞧瞧!眼睛怎麼還腫了?」
膝上的傷雖說沒什麼瞧不得的,但肖瑜臉皮薄,昨日悲從中來,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在親爹面前失了態,本就尷尬至極,如今又被問到臉上,肖瑜窘得臉發燙。肖瑜好歹見慣了大風大浪,心思一轉便有了說辭,「在閔州的舊傷復發了,昨夜折騰了一宿,沒歇好,不礙事。」
穆誠見他一臉疲態,雖心下狐疑,卻不忍再相逼,「原來是閔州舊傷,到底怎麼傷的,快跟孤說說。」
先前專門寫了函來京畿告知此事,打算借著此事自污,以絕了那些打他婚事主意的人的心思,竟然沒傳到太子耳朵里?肖瑜心下生疑,但面上不顯,撿著重要的同穆誠講了講。
穆誠聽完,一路懸著的心總算咽回了肚子裡,「幸好這次你沒事,否則讓孤怎麼對得起先生在天之靈。既然肖相替你告了假,你就先好好歇著。本還想著等你回京就讓你去北境輔佐和談,現下孤改主意了,你還是在京畿養傷為宜!」
有著軍糧之事在前,肖瑜並不想去北境摻和。對外事務一般由西府主理、東府從旁策應,西府的人早已奔赴北境,東府這邊卻遲遲未動身,就是穆誠授意,想等肖瑜回京,由他代表東府去。如今聽聞不用理這樁事,肖瑜放下心來,對著穆誠拱手一禮。
「多謝殿下恩恤。」
穆誠一把拖住肖瑜的胳膊,「咱們一起長大、一起讀書的情分,還用這些虛禮!你快些養好身子,孤還指望著你早日回東府。不過說起北境,這老六著實讓孤刮目相看,而且,聽說這次他還跟西境郭曄通了氣,等他回來,孤著實要頭疼一陣子了。」
肖瑜倒不似穆誠這般悲觀,勸道:「殿下乃是嫡出,又是太子之尊,著實不必這般憂心,就算晉王殿下有了戰功,也越不過殿下去。殿下只管穩坐廟堂,坐收漁利即可,有人更著急。」
「你是說老三?」穆誠皺了皺眉頭,「如今老六已經在北境立了威,要是再跟郭曄聯手,老三能制住他?」
肖瑜笑道:「這不難,殿下為秦王殿下搭把手就是。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北境戰事的封賞,殿下只管一褒一貶,一捧一踩,這嫌隙不就有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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