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可惜了,她畫的最生動的人物就是你。情人眼裡出西施,畫者把愛意藏在生動的筆觸里。」
那日溫度極高,蟬鳴熱浪,好一個鬱鬱蔥蔥的盛夏,他聽教授這句話,卻猶如寒潮襲面,最冷最刺人的冰稜子只往心裡扎。
愛意如此濃烈,畫出來的他能被畫屆泰斗盛讚,後來的分手,更加讓他覺得是諷刺與打臉。
還是說,所謂生動的愛意,只是因為她天賦異稟、畫技高超?
……
紀司北把程安之前幾天畫他的那張素描一併放進這些舊畫作里,又看了一眼畫他躺在地板上的那張畫,不禁微微眯起眼。
少年的眼睛裡竟然多出一個側影——
她在僅有一厘米的眼球里,描繪出了少女程安之的側影。
「原來你在這兒,外婆找你呢。」紀風荷突然出現在門口。
紀司北急忙放下這一堆畫,「我這就去。」
「又在看安之的畫呢。」紀風荷走過來,隨手拿起來一張畫作,慢聲細語道:「安之長大了,性子沉穩了一些,可骨子裡還是那副率性的樣子。她還沒走呢,在樓下,老太太可不捨得放她走。」
紀司北聽見程安之沒走,收起去見老太太的心,往地板上一坐,隨手拾了本舊書翻開扉頁。
紀風荷聳聳眉毛:「一個小時前你還當眾抱人家呢,這會兒又開始彆扭了。」
「外婆跟你存的什麼心思,她跟我心知肚明。她做戲,我捧場,讓你們二位遂意。」紀司北頭也不抬。
「人家安之憑什麼要做戲?你又為什麼要捧她的場?」
問題如此犀利。
紀司北一時答不上來,合上舊書本,起身走到窗邊。
夜色爬上他清俊的面龐,鬆開的襯衣袖口進了風,肆意鼓動。
跟著風一起飄上來的,還有老太太爽朗的笑聲。
他抿唇聽著,腦中浮現程安之甩水袖唱丑旦的舊日情形。
她總有把老人家逗笑的本事。沒有人比她更會討人歡心。
「真不下去?」紀風荷倚上門框,「安之穿了不舒服的鞋,腳跟磨破了。你不下去,我只好請旁人送她回去了。她心裡肯定會想,好歹也是前男友,紀司北這人真……」
「紀司北就是小氣又記仇。」紀司北替紀風荷說出這句話,大步出了閣樓。
-
程安之坐在副駕上接電話,聽內容,跟「定格」有關。
她談吐大方,面容沉靜,跟剛才逗老太太開心的活潑模樣呈現兩個極端。
這些年,紀司北對幹練的職業女性比對其他任何屬性的女性都要熟悉,而像程安之這樣的女孩,他再也不曾遇到過。
從前,他看著程安之那副嬌憨又率性的樣子,試想過,她二十五歲會是什麼樣,結婚之後會是什麼樣,做了媽媽會是怎麼樣,等她到了七老八十,又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能把他一顆平靜的心攪的風雲四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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