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荻山的阿花謹小慎微,多看夫人幾眼都不好意思,壓根沒注意聽簕不安跟簕崈說了什麼。
於是,簕不安簡要講了他和簕崈之間的事,等他說到自己的好友申請被拒絕,預想中,阿花至少要跟自己一起討伐簕崈幾句,可是,阿花很奇怪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沒發燒啊?」
簕不安揮開她的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我才沒發燒!」
相較於他的跳腳,阿花更為不解:「大少怎麼會跟你做朋友啊?」
她口中的大少是誰簕不安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餐廳里,跟自己打過架的那些野種都叫簕崈哥哥,野種們的媽媽則稱呼唐梔為夫人,叫簕崈大少。
阿花拍了拍簕不安的腦瓜:「別想啦,咱們確實不應該去荻花苑,早就想跟你說了,大少是什麼身份,你還是別惹麻煩了。」
只是交朋友,簕崈拒絕,阿花說是麻煩。
簕不安問:「他是什麼身份,我哪裡惹麻煩了?」
阿花很厭煩照顧簕不安這件工作,並不是因為簕不安難照顧,相反,簕不安吃飯不挑食,不經常亂跑,一個人也能玩很久,身體皮實不生病,沒有其他少爺的壞脾氣,最大的不好也就是沒人撐腰經常被欺負,不過,簕世成雖然風流,對待孩子基本上是一視同仁的,簕不安吃了虧也會自己打回去,總的來說不是很費心。
阿花最討厭的是自己經常要跟簕不安解釋一些本來應該是他媽媽教他的事,負擔他人的責任讓阿花怨氣爆表。
她說:「你不會到現在還沒搞明白你們的關係吧?」
簕不安確實懵懵懂懂,但是,誰能要求一個不到四歲沒有人教育的小朋友去搞明白自己的種馬老爹是怎麼大張旗鼓在荻山栽滿私生子的呢?
當然,再給他幾年時間,應該會明白,或者不明白也沒關係,但凡簕不安找的是別的同父異母的兄弟當朋友。
阿花說:「大少是你哥哥,老爺是你爸爸。」
很簡單的一句話,簕不安被繞進去了:「所以,唐阿姨是我媽媽。」
阿花有點絕望:「你做夢!」
她以為簕不安很傻,正準備解釋這一大家子人之間的關係,卻見簕不安失落下來:「所以,我們的媽媽都是我爸爸的外遇。」
外遇這個詞有點文雅,阿花和她身邊的人一般稱呼這些人「小三」「二奶」「小房」等等。
她愣了一下:「什麼?」
簕不安不再纏著回去找簕崈要說法了,他有點失落地往小蟲山走:「我還以為我和他們不一樣,畢竟我沒有媽媽,所以我媽媽也是他的外遇嗎?」
他停下來:「那她現在去哪裡了?」
他在腦子裡過了一些電影電視劇的片段,一些恩怨、去母留子之類的。猜測自己的母親是被迫遠走他鄉還是早就死了。
阿花卻說:「聽說不喜歡呆在大門戶里當小房,拿了一大筆錢走了。」
簕不安收到了更加沉重的打擊。
所以,簕崈是自己的真哥哥,一個爹的那種,野種不是罵人的話,他們真的都是野種,不一樣的是簕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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