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他問自己:上次他怎麼出去的?逃跑過程中忽然出現了一扇門。那之前呢,他遇見了那瀝青色生物,還有看起來是它的家長之類的大型生物。
它們傷害了他嗎?沒有。
它們顯然是更高智慧的文明,既然它們能和沉水做交易,那麼當然也可以和他溝通。
既然上次沒死,這次也不一定會死。章紀昭只希望自己能夠見到它們中的一員,大的小的都行。他認為既然自己陷入了這個地方,這裡一定有東西正盯著他,但不知出於什麼緣故,那東西不現身。
章紀昭乾脆全部豁出去,邊走邊轉身,確保每個方位都能聽見他的聲音:「你們的小孩帶走了我的人。」動物本能令他毛骨悚然,他確定自己的身體裡正盤踞著未知的龐然大物,也清楚感受到身體和精神都經歷著重重負荷。
在重複第三遍後,他的腦中憑空多出一道文字。
如雁過留痕,那東西說話沒有語調只有語義:
[帶走了你什麼人?]
幾乎是不假思索,章紀昭甚至沒有思考怎麼回答對他來說更有益,回答什麼才能讓對方幫助他,條件反射脫口而出:「家人。他是我的家人。」
對方聽得出來他沒說謊話,疑惑之餘將他的血脈和基因拎出來看了一遍:
[雖然你們的氣味有相似的地方,但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有血緣關係的也不一定能稱為家人。」章紀昭說,「認定不離不棄的才是家人。」
也許家人是它們的軟肋,它在長久緘默後承認了章紀昭的說辭:[我看到你的捕獵技巧都是和他學的,他看起來確實教會了你的母輩應該教會你的事情。]
[抱歉,小寶寶確實做得有點過分,它們不應該捉弄別人的母輩,還妄圖占為己有。]
[跟我來。]
居然還會為此和他道歉?章紀昭壓下訝異。
天水人沒有他想像中的恐怖,相反,很是親和溫厚。它們似乎很喜愛幼崽,在沉水世界還特別建造了搖籃室,還一口一個小寶寶。最重要的是,家庭似乎也是它們文明中重要的一環,只是不知道它們家庭的構成方式是怎麼樣的,才會有母輩一稱?
聽起來似乎是以族群為生存基礎。
一縷瀝青色液體從他眼前流過,章紀昭壓下頭腦中紛雜的探究想法,連忙跟著它流動的方向走,很快來到一間標識著搖籃室的房間外,引路的瀝青色液體癱在門口,在瓷磚地上好似一灘拖把桶翻倒後製造出的污漬。
門自動開了,解平正坐在一張藍色的寶寶床邊,膝上蓋著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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