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之牧泰然自若:「這麼久才付定金,換做是一紙雪利銀的帳單,得賠到傾家蕩產吧。」
她冷笑道:「這會不正在傾家蕩產麼,差不遠了。」
「差得遠,取自國中還國中,卻不是還我的。」梅之牧認真地把私帳取來,看也沒看便往袖中卷,隨意道:「我還是讓白嫖了。」
她原想要讓梅之牧難堪,結果轉了一圈還是自己難堪,懊悔想著,跟她做什麼都行,為何偏要和她做口舌之爭。
梅之牧說話間找到把剪子來,走來摩挲她柔順的亂發。
她冷喝一聲作甚,便見梅之牧剪去了一縷青絲,老神在在道:「這才是我應得的嫖。資。」
一時無言以對。
見她真的將走,又忍不住冷笑:「這回怎麼不說一番動聽的決裂話了?說說。」
「想聽?」梅之牧打開了門,冷風吹肩上半短不長的發,明明她年歲比自己小,卻早早生了銀絲華發,「不說。」
梅之牧邁開一條腿往外走,她叫住她怒喝:「憑什麼不說?」
「憑我們和好了。」
她就那麼隨意懶散地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還是走了。
為了送我去死而走了。
何卓安一邊想一邊敲掉煙杆的灰燼,想到天與地,日與夜,聚與離,榮與貴……想到梅之牧的頭髮,兜來轉去地覺得吃虧了,也該剪她幾縷的。
也許那樣下到地府去時,閻王詢問婚配與否,也能答出個所以然來。
正此時,寢屋的門被敲了,門外傳來微啞的聲線:「在下御前侍衛謝漆,叨擾了。」
看似禮貌地打過招呼後,門被踹開了。何卓安鎮定自若地繼續抽菸,抬眼看看來的是哪個人形的閻王。
卻是個形貌昳麗的生面孔。
*
謝漆穩住了高驪,找了何家府上瑟瑟發抖的婢女,客客氣氣地詢問了何卓安的所在,隨後一路找到這寢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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