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帆低頭作畫。
「走你的路,但是反抗出不一樣的拐彎。」方師父笑聲漸漸放肆,「玩還是你們高家人會玩。」
「我姓楊。」楊無帆畫完了,收筆等畫作干透,就能捲起來送往天澤宮了。
「那是你娘的姓氏。不姓高,是不能,不然還能是不想啊?」
楊無帆吹哨聲召來老鷹,權當沒聽見身後話。
舊事過去太久,記憶來得太晚,他一口氣當了幽帝三十七年的影奴,扭轉不了,能不能和想不想在大限前也都無謂了。
謝漆不一樣。
他徒弟今世不一樣。
*
方貝貝開始長達數月的陪練,謝漆起初和他練刀,楊無帆在不遠處看著,他常手抖,抖到沒能傷人先傷己。楊無帆一走他便恢復了正常,久而久之楊無帆便不在他們練武時來打擾,只派出老鷹來看著。
謝漆老老實實地笨拙從頭練起,一個半月後,老鷹也撤了。
看護短暫消失後,方貝貝的陪練就變成了陪聊。
謝漆毒沒除盡,身體還是虛弱,他每三天過來一次,每次謝漆都在練武的枯石林里等他。
今天晴,謝漆抱著木刀蹲在最矮的一塊大石頭上,見他來豎著食指在唇邊朝他笑:「貝貝,今天也和我說說外界如何吧。」
方貝貝蹲上大石頭搓他腦袋:「你這傢伙,失憶的腦袋瓜不先問過去,我和你說現在你能分辨出什麼鬼?」
但謝漆還是照舊不問過去問此刻,方貝貝只好挑著山外局勢詳解,他的信鷹能陸續外出收錄長洛之事,能知道的全一股腦叨叨給謝漆了。
「長洛三月春考,四月張榜,許開仁前十,謝青川緊隨其後,五月長洛推新稅法,從南推及北,推舉步子邁大了,東南四州出現亂象,鎮南王就近鎮壓了。」謝漆輕敲著木刀重複得知的事情,按照時間一樁樁捋下來,只注重整理事實,從來不反問方貝貝什麼事情。
一來二去,方貝貝心中還是存了蹊蹺,探頭張望時確認無人無鳥,小聲地追問:「你是不是沒完全忘記過去?」
謝漆輕笑著捂住腦袋:「對不住,真忘記了。」
「奇了怪了。」方貝貝發楞,「你為什麼不糾結過去?不對勁,別以為我不知情哦,我知道你以前私底下在調查自己生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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