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一深一淺的腳步聲傳進來,他耳朵動了動,冷汗涔涔地勉力睜開眼,迷濛視線看到他,就像一陣海浪湧來,給予了續命的水源。
這條大魚睜著眼不閉了,直勾勾地看著來人。
照顧高驪的踩風見謝漆來,三下五除二地把主場交給了他們,帶著宮人們退下了。近來小桑申請暫時調往皇子衛所,如願以償地過去照顧小皇女高子稷,天澤宮的繁瑣事務一應落到了踩風肩上,這小子越忙眼睛越亮,機靈得好似一把突突突的連弩。
謝漆坐在龍床邊的椅子上,垂眼與高驪對視。
這位陛下即便在病痛中,眼神也透露著一股狠厲的侵略意,看著謝漆的眼神活像狄族的刮月刀,要生生在他身上剔骨飲血一樣。
謝漆靜了半晌,即便眼前這個魂魄是來自於異世的、與他無交集的高驪,可皮囊到底沒有變化。他見他病痛虛弱,總會心疼,便把椅子搬近去,擰了毛巾去擦拭他額角鬢邊的冷汗,溫熱的布料輕輕滑到他脖頸,喉結在一片青紅指印間滾動,看得謝漆睫毛顫抖。
忽然,床上的高驪猛然伸出手,一把將謝漆低頭暴露的後頸摁住,兇狠地把他掐到床前來。謝漆猝不及防地撞到龍床上,鼻樑撞得生疼,那點心疼憐惜在疼痛里化作了氣悶,被摁後頸難反抗,他還沒來得及掙開他的大手,先被高驪用蠻力拖進了被窩裡。
……這是高燒中的病人應該有的巨力嗎?
謝漆被掐得渾身顫慄:「放手!」
頭頂傳來低啞的笑聲,這異世的高驪翻身拽開他的腿,一瞬挺進來將他壓了個徹底,然後自己也僵硬了片刻,遲緩地喃喃:「壓你可真是熟練。」
謝漆:「……」
畢竟他和高驪做四休一,做四的夜裡鮮少做一次,都是高驪變換著法弄。都是一具身體,干他干出了肌肉記憶也是正常的。
謝漆試過在這個姿勢里掙脫,過往從沒成功過,眼下也不例外,被蠻力加體格壓制,一身巧勁武功都無從下手。
他只能硬著頭皮輕聲:「陛下,您生病了,還是鬆開我,先休息好不好?」
高驪渾身都是滾燙的,灼熱的體溫透過衣物,依然焐得謝漆渾身顫慄。窗外在下大雪,這人卻在冒滾燙的熱氣。
好在這大塊頭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嚴實地壓著,扯開衣領摩挲他後頸,像一隻不知如何下口的野獸,掂量夠了就埋頭咬住他,犬齒磨著他的皮肉,掌下力氣兇狠,齒間倒是溫和。
謝漆顫慄得更甚,摸不准這是來自高驪身體的習慣,還是這個異世魂魄的所為。
後頸被鬆開,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今天,是你生辰?」
他的語氣介乎肯定和疑問之間,應是在床榻間模糊聽到了外人對謝漆的慶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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