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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期待你】

【你憑什麼而傲立人世?你的一生,不過是個笑話啊】

第218章

深夜丑時,天澤宮中,圍繞方桌坐著的三個人都背過了身去,三人的脊背硌在冰冷堅硬的桌沿,默契地不去看其他人的神情,保持沉默的放空。

桌面上,梁太妃的畫作還鋪展著。

高幼嵐前半夜對他們匯報南境二十幾年的局勢和政事,後半夜就著這幅畫,粗略客觀、幾乎不帶一絲主觀感情地總結了畫上十一人的生平。

女郎里,她說梁太妃是「籠中愚雀」,最不該加入睿王一派的就是她,一個除了家世之外一無所有的聯姻工具,知道的越多越累贅。

她說睿王妃是「巾幗裹足」,一個開創代閨台初立女學的女先生,王妃的頭銜終結了她的文人身份,最後的結局是被圈禁在睿王府六年直至燒死。

她說梅夫人是「城府憋屈」,唐維母親羅氏是「管仲無女」,她說自己是「剛烈自負」。

她說話當真是直白到不好聽。畫上的男人們在她口中更是個個有致命弱點,個個都有極重的批判,即便是當著唐維的面,她也直說唐實秋「天真蠢鈍」。

她指著高子歇說「無眼」,指著自己少年時喜歡的玄坤是「無腦」。

她由人及黨地論述他們改制失敗的過程和緣由,也沒給己方說好話:「於內七大世家臃腫,於外雲國質子狡詐。於表寒門主策激進卻執行保守,於里當年晉國的不公體制牢不可破。高子固為帝昏庸誤國,換做高子歇繼位,晉國也未必好,當年世家掌權殺四萬寒門中人,換成寒門當權,要殺的世家子絕遠不止四萬,這是場誰先拔刀誰說了算,刀出就結束的速戰。」

——高幼嵐平等地攻擊著每一個人。

這份冷漠到刻薄的旁觀是二十三年自我流放得出的,縱使她冷冰冰地總結,悲涼之意仍然驅之不散。

唐維中途聽到一半,震驚悲懼之下,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過去了。

那是流盡血淚的宏大悲劇時代,無數人生離又死別,一直延綿到如今。

現在,高幼嵐已經離開了半個時辰,天澤宮內瀰漫的低迷依然沒散。

唐維中途暈了一遭,情緒直到現在依然沒能徹底平復,隱忍哽咽的身體抽動帶來了方桌的輕顫,骨抵骨,高驪和謝漆都感知到了。

高幼嵐前往審刑署,既是吳攸的要求,也是高幼嵐的訴求,母子都想要單獨談話,他們便只好不擾。

三人雖與高幼嵐只接觸了一晚上,卻都不認為她會給吳攸開天窗,即便那是她的骨肉親嗣。

誰也不知道她見了吳攸後會說些什麼,但謝漆確定吳攸從梅念兒那裡得知了不少,當今世上,最了解吳攸的只有她。她在先東宮八年,掌握的所知難以想像,她還在霜刃閣藥寮的時候就曾對謝漆說過,吳攸交給她來處理。

每個黨派都有幾個核心人物,先東宮是高盛與梅念兒,睿王一派自是高子歇,這些人背後死心塌地的擁護者數不勝數,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謝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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