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為似乎也是存心給父親難看,開始拒絕上學。而時益恆寧願編造理由給他請病假,也不會跟學校老師說他就是不想去上學。後者更像是一種絕症,而且一定會被歸因於家庭教育出了問題。而他時益恆的家庭或者教育都是不會出問題的。
後來,他又做了更過分的事,朱岩請假從拉薩飛回來,帶著他去見心理諮詢師,談話一小時幾千塊的那種。
但整個過程中幾乎都是時益恆在說,用他外企高管的口才,扮演一個一片苦心不被孩子理解的父親。時為全程沉默,反正都讓時益恆說完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確實挨過打,但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程度也遠不能跟新聞里傷痕累累的那種虐待事件相比,給他留下的更多的是記憶里的印記,那種從暴怒到鄙夷再到漠視的過程,要是說出來,反顯得他自己太脆弱了。
提出要回來職工樓住,其實不過就是他的又一次任性之舉,因為他自以為看出來時益恆害怕讓別人知道他們這個三口之家存在的問題。但真的來了,才知道自己愚蠢,為他的行為承擔後果的其實只有他的外祖父母而已,他的父母並不關心,更像是甩掉了一個包袱。
也是在那一天,叢欣奉了母命一早騎自行車過來,「幫助幫助他」。
她敲敲406-2的門,探頭問:「我可以進來嗎?」
時為當時正坐在寫字檯前面的小轉椅上戴著耳機聽音樂,整個人仰頭靠下去看著天花板,音量開得很大,隔了會兒才意識到有人,坐正起來,剛好看見她。
初初見面,兩人其實都有些意外對方的樣子,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要是仔細算起來,他們上一次遇到是在中考之前的那個春節,其實也就隔了一年多而已。
但他發育挺晚,似乎是一下從一個半大小孩躥到了成年男人的高度,厚度卻還沒長起來,站著的時候總習慣低頭微弓著背,再加上頭髮留得挺長,T恤寬大,顯得格外清瘦。
她也又長高了一些,更多的是身型的變化,讓他不自覺地控制自己的目光,並不怎麼看她。
他猜她是帶著任務來的,但她並沒問他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回來,只是對他說:「外公要去買菜,我們幫著去拿東西吧。」
那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平常到就好像他們一直都是鄰居,她每天都會探頭進來這麼叫他一聲,甚至說完就轉身走了,因為確信他一定會答應,立刻就會跟上來的。
他也真的跟著去了,第一次發現她這個人有種神奇的本事,哪怕許久未見,幾句話就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他們從來沒分開過似的。
就這樣,他們跟著朱明常一起去菜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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