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謙忽然明白周徐映所說結婚……是領證。
賀謙吃完早餐後,周徐映拿起文件,手靠在賀謙腰側,另一隻手點了支煙,攬著人往外走。
周徐映的手很大,比賀謙長出一截,也粗許多。寬厚的手掌隔著襯衣,磨著賀謙西褲邊沿,輕鬆遮住賀謙半側腰。
賀謙低頭,看著周徐映青筋暴起的手背,目光再往上,藏在襯衣袖口裡的腕錶格外醒目。
上車後,賀謙沒一會就開始頭腦發暈,沉沉入睡。
是牛奶里的藥起到了效果。
車從郊道一路開到登記處,賀謙都沒醒。周徐映在車上等了一個小時,賀謙才醒。
醒來時,賀謙頭有些疼。
他當然知道自已暈過。
賀謙明白,周徐映發病了,病的比從前更厲害。
同時,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或將失去自由,成為被困在城堡囚籠里的小金絲雀。
周徐映拉開車門,示意賀謙下車,賀謙沉默地跟著拿著資料的周徐映進了登記處,拍照宣誓,流程進行順利。
從登記處出來後,結婚證有些燙手,還沉甸甸的。
周徐映看著照片上的合照,攥著結婚證的手不自覺收緊,難以遏制的抖動。
夢寐以求的東西,是以最為卑劣的手段得到的。
周徐映自始至終都明白這樣如履薄冰的關係,一觸即碎。但病態的占有欲撕扯著、叫囂著,心裡的渴求徹底壓過理智。
他一點點的在絕望中淪喪,成為瘋子。
上車後,周徐映給賀謙遞了瓶水。
賀謙喝完後沒一會就在車上睡著了,再醒來時,他正躺在臥室床上。
賀謙手被牢牢銬住,雙腿磨著床單,掙扎了一下,腕上的鏈條被扯的嘩啦作響。
賀謙被周徐映鎖住,身上依舊是那件素白色的襯衣,領口扣子解開兩顆,像是被揉壞了,落在床邊。
周徐映站在一片,目光自下而上,倨傲的眼神閱人無數,輕易從賀謙的瞳孔中捕捉到了一絲害怕。
周徐映此刻才回答賀謙早上的問題,「我很早就斷藥了。」
賀謙面色發冷,不懂。
又或者說,不敢懂。
周徐映說:「那是維生素。」
賀謙吞咽著唾沫,整整四年,周徐映吃的一直都是維生素?
明鈺的話再次湧入腦海,躁鬱症患者低齡化。周徐映今年已經34了,賀謙難以想像他到底患病多少年?
又是因為什麼患病的?
對於周徐映的過去,賀謙毫不知情。
賀謙胸腔里,哽著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他情緒駁雜,眼神中的震驚一點點的化為心疼,炙熱的眼神燙了周徐映一下。
周徐映轉開話題,「想吃什麼?」
賀謙搖搖頭。
周徐映起身離開,嘴裡說著賀謙以往喜歡的菜,詢問賀謙的意思。
賀謙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周徐映記得太過清楚。
好像沒有生病。
在周徐映拉開臥室門時,門外的光線折射入屋,周徐映站在白光里,面前是一個深淵巨口,稍有不慎就會跌入其中,摔成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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