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謙不知道周徐映去哪了,只知道昨天還放在床頭櫃裡的結婚證沒了。
賀謙走回床邊,把床頭柜上放著的食物吃了,看書打發時間,一直到中午城堡的傭人工作結束離開。
周徐映做好菜,打開臥室門擴大了賀謙的活動區域。在城堡里沒人的時候,賀謙才被允許出來。
但……周徐映在賀謙的腳踝處系了鈴鐺。
「叮鈴叮鈴……」
鈴鐺跟隨著步子晃動,清脆悅耳。
賀謙下樓在周徐映對面坐下,他盯著著周徐映的眼睛,「我想和你聊聊。」
「先吃飯。」
……
飯後,樓上客廳。
賀謙盯著周徐映的眼睛,詢問他得躁鬱症的時間。
周徐映躲避式的點了支煙,含糊地說,「二十幾歲,記不清了。」
眼瞼下,周徐映目光惆悵遙遠。
周徐映得躁鬱症時,是二十四歲。他被嫡子迫害,他一度輕飄飄的覺著,死亡也是一種新的開始。
受傷當晚,他遇到賀謙,起了生存的念頭。
賤命的周徐映,是周家鍛鍊嫡子的工具。這樣的工具,得踩著別人往上爬才能活下去。
他想活,只能骯髒的活。
人越是髒,遇見乾淨的東西,就會想留在身邊。
從未得到過溫暖與關心的「垃圾」,被人從陰溝里撿了出來。一丁點的陽光,足以顛覆其全部觀念。
這是人性,是貪心的。
這樣的貪心生出了邪念,就像是壞根種在心臟上,潛藏在軀體內,不知不覺的發了芽,整顆心就爛了。
周徐映的心臟爛了、壞了。
沒法醫治。
周徐映的手,從24歲後就開始髒了。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在腥風血雨的京城,給賀謙撐起一把傘。
周徐映死都不知道,雷霆手段成了賀謙遠離他的原因……
乾淨的賀謙,早早地在心裡遠離了他。
而被賀謙模糊記住的初次相見,從頭至尾都是精心設計。
周徐映,並非心善的人。
他有極度嚴重的潔癖,絕不會隨意扶人,更無意做表面紳土,四處留情。
周徐映在宴會上,坐在賀謙身側,扶了賀謙一下。
如此短暫的觸碰,令周徐映徹夜未眠。那隻手,在無數黑夜中回想起來都覺得灼熱。
周徐映將所有悸動,珍藏在記憶深處。
在賀謙24歲自殺後,成了壓死他的稻草。
將他刺激瘋了。
……
賀謙見周徐映遲遲不說話,又道:「林敘說,我們很早之前就見過,那時候你受傷了?你怎麼受傷的?」
「……摔了。」
賀謙鼻子酸酸的,抿緊唇,半點也想不起來。
腦海中,周徐映曾經說他的確記性不好的話一遍遍地迴蕩著,是自嘲式的。
賀謙想,只有一個人記得一件事的感覺,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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