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入耳膜,仿佛鎮退邪祟的清心鈴音,季祐風驟然回神。
他抬眼看去,只見殿門口台階下一片蔥鬱清新的綠意中,沈憶揚起手臂,正笑著朝他揮手。
她眼神明亮,臉頰紅潤飽滿,神采奕奕,眼睛彎成兩道月牙,仿佛在陽光下閃著光。
明明最近日日都見到她,怎麼會在這一刻,還是覺得她美到了極點。
季祐風穩住身形,定定神,邁開步子走過去,溫聲道:「天氣熱,怎麼不回去等?」
沈憶眨眨眼,聲音含笑,面上卻一本正經地道:「眼下情況特殊,我還是守著殿下比較好。」
明知她大抵是在開玩笑,季祐風心裡卻像溺進了蜜糖里,手腳都開始發軟。
算了。他想。
自那夜沈憶主動想和他圓房起,季祐風胸口一直憋了口氣,如今,這口氣終於散了。
她不喜歡自己又怎樣,他喜歡她就夠了,好在她是他的妻,以後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足夠他去愛她,足夠他……等她愛上他。
如果她到最後也不愛他,那……也沒關係。
見他不說話,沈憶關切問道:「殿下臉色怎麼這樣白?陛下跟你說什麼了?」
季祐風笑笑:「沒什麼,只是父皇說,即便咱們沒有子嗣,他也決定立我為太子,阿憶,你不用急著圓房了。」
沈憶心裡鬆了口氣,一時也沒有仔細分辨這話的真實性,笑道:「是嗎?那也挺好的。」
「阿憶,」季祐風抬手撫上她的臉,慢慢摩挲兩下,輕聲說,「……如今我只有你了。」
所以,在查明他母妃死因之前,在確保萬無一失之前,就算不做這個太子,他也絕不會讓她生孩子。
沈憶怔了一瞬,垂下眼,沒有躲開他的手。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兩人身邊掠過,直朝殿門而去。
沈憶看過去,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影,看打扮應該是行宮的禁軍,背影匆忙,殿門開合,這人很快消失在門後。
沈憶蹙起眉:「瑾王有備而來,看樣子是破釜沉舟,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可行宮兵力不足,負責指揮的禁軍統領作戰經驗也並不豐富,皇上還真坐得住……」
季祐風看著殿門:「父皇他,向來很坐得住。」
不多時,門開,內侍魚貫而出,禁衛軍走出來,後面是秦德安,而在秦德安的後面,竟是皇帝的身影。
打扇的打扇,舉黃蓋的舉黃蓋,儀仗簇擁著皇帝向外走去,井然有序,浩浩蕩蕩。
秦德安小跑著過來,朝兩人行禮:「殿下,王妃,瑾王要陛下前去藏書閣談判,陛下準備過去,讓二位也一塊過來。」
季祐風變了神色:「去見瑾王?這怎麼行?萬一那有埋伏——」
秦德安抹了抹額上的汗:「奴才也是這麼說的,可陛下執意如此,誰能勸得動!」
季祐風沉默片刻,道:「孤一塊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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