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要向前看的。
南知收回目光,「阿喜婆婆在阿青哥還沒當上祭司的時候說過,自由和希望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讓阿青哥只做自己,不要被任何身份,任何事物束縛,當祭司是風光無限,可以號令整個寨子,可是那又何嘗不是一種枷鎖。」
沈決忽然回憶起過去,祭雁青問過沈決想不想讓他當祭司。
當時的他怎麼說的。
他對祭雁青說,當。
他以為,當了祭司,就再也不會被寨子裡的人欺負,沒想到卻是給祭雁青親手戴上了一條鎖鏈。
南知看向沈決,「可是你讓他當了祭司,是你讓他背負了這麼多責任與枷鎖,讓他一輩子都得毫無怨言護著那些曾經欺凌過他的人。」
沈決呼吸沉重起來,指尖抖得厲害。
「說真的,現在我仍然覺得你不是阿青哥的良人,可你們卻如絲線千絲萬縷纏在一起,或許這就是我的結局吧,註定只能祝福他。」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祭雁青。
「沈決,你不能對不起阿青哥,你的眼睛,是他每日三次,放了足足半個月的血給你治的,他為你做了太多太多,你必須用一生去還。」
每日三次,足足放了半個月。
沈決想起他覆眼睛的藥,總是有一股熟悉的但又想不起來的奇異香味。
原來那是祭雁青的血……
沈決心口一陣縮疼,喉頭乾澀。
「你不能不管阿青哥。」南知再次看向霧蒙蒙的遠方,「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至於剩下的,只是祝福了。」
沈決深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疼,「你放心,我不會再丟下他,我會一直在他身邊,彌補我的傷害,也彌補他的過去,我會永遠愛他,至死不渝。」
南知輕輕嗯了一聲,「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我能。」這句話,沈決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那就好,祝你們幸福。」南知準備走了。
「南知。」沈決叫住她,「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南知腳步微頓,低頭笑笑:「不會了,不會再有比阿青哥更好的人。」
南知走後,沈決站在原地沉默了幾秒,才轉身打算回去。
誰知一回頭,便見祭雁青不知何時衣袂飄飄立於他身後。
沈決一愣,「阿青?」
「嗯。」
他那些肉麻的肺腑之言,大概都被祭雁青聽到了。
那些話當著別人的面說不覺得有什麼,若是當著祭雁青的面,沈決就有點不好意思。
他偷偷去瞥祭雁青,祭雁青神情淡淡,絲毫沒有取笑沈決的意思,一度讓沈決懷疑,祭雁青是不是沒有聽見?
祭雁青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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