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演千遍臨門時的手足無措……
他當初不該那麼乾脆地跟鬼自逍說「我喜歡你」,鬼自逍太容易答應,他不用費勁,不用經歷那些消磨就能得到,所以他用的力不及蕭遣的十分之一。
就當是男人之間該死的勝負欲吧,這一次換他來追,去切身體會蕭遣揮霍掉的固執的十七年。
假裝不知道你是誰,假裝你不喜歡我,假裝你很難追。
所以現在說什麼才好……他已經開始手足無措。
噢!想起來了,他要跟蕭遣解釋那年為什麼跟他鬧冷戰,為什麼不聽他的話跟玉堂鬼混。
他抬起酒罈準備再喝一口,給自己壯壯膽,卻被花靨拿開,放到地上。
他倆之間沒了隔檔物,一下子進入到一個敞心的空間,他忙的抓撓欄杆,生硬道:「那個,你看今晚月色多好。」
花靨:「今晚沒有月亮。」
「是嗎?」江熙仰頭看天,夜幕漆黑一片,半點星光都沒有,像他的腦海一樣空白。
花靨扶他到一旁的木箱上坐下,道:「你喝醉了,需要解酒。」
「不要!」醉酒是他為自己突然變笨開脫最好的藉口。他接過花靨手裡的碟子,囫圇吃了兩口肉,又琢磨了一會兒,問道,「花爺當初怎想到上山?」
花靨背依欄杆上,道:「山上豪傑廣聚。你呢?」
這正是他想引導花靨問的,這樣他就可以娓娓道來。「山莊說我是朝廷派來的奸細,朝廷說我勾結寇黨從中取利。你怎麼看?」
花靨:「我想你一定是太閒了。」
江熙搖頭道:「當時陛下派楚王到韶州暗訪,楚王氣性小,不帶我,我就跟陛下告了半年的假,自己去了。楚王才是奸細,我不是,我沒跟他一道。」
花靨點頭:「是這樣的嗎?」語氣卻似在說: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江熙點頭:「是。楚王脾氣鬧得可凶了,你想聽嗎?」
花靨:「願聞其詳。」
江熙:「你聽說過玉堂嗎?」
花靨:「嗯,他是韶州供養的官老爺。」
江熙愣了一下,道:「封神?」
花靨:「是的。」
江熙:「可……可是他結黨營私、科場舞弊。」
花靨:「韶州百姓不這麼認為。」
春夏交接的季節時雨時晴,前一刻還是烏雲蔽天,這一刻透出些星光和月牙來。原是迷濛不知前路,頃刻間又明了起來。
冥冥之中就似有牽引,這場綁架來的真是——恰逢其時。
江熙湊近了一些,問:「那廟裡有沒有供我?我自帶頭銜文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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