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韩王忍无可忍了:“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吧我说——” 世子也忍无可忍道:“对啊,这就有点太过分了吧就是说!” 韩王怒气冲冲地一指儿子:“大郎,你去把她们赶走!” 世子险些原地跳起来:“……你怎么不去赶她们走啊?” 韩王:“……” 韩王恼羞成怒:“我要是敢去惹越国公夫人,还至于听说公孙大夫是她姨母之后,就赶紧叫人好生把这尊佛送走吗?!” 世子勃然大怒:“你都不敢干的事情,凭什么叫我干?怎么,我的命就不是命啊?!” 韩王将一切都绕回到了位置,恼怒不已:“是你儿子把癫人招来的!!!” 世子同样恼怒不已:“都说过了他这么干也是为了替你出气!!!” 父子俩两看生厌地对视了几眼,终于愤愤扭过头去。 管事木然地站在一边儿,怯怯问:“那这些人……” 韩王忍气吞声道:“不就是屋子吗,我们府上又不是没有空屋子,给他们收拾个院子出来也就是了……” 管事又悄悄去看世子脸色。 世子烦不胜烦地摆了摆手:“好生招待着,别怠慢了,他们想要什么,就置办上。” 管事应了声,毕恭毕敬地行个礼,转身走了。 徒留下韩王父子在房中唉声叹气。 “坏事了坏事了,”韩王焦躁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说:“请神容易,送神却难呐!” 当今皇室血脉最为亲近的宗室,一是韩王,二是武安大长公主,齐王是当今的胞弟,依照本朝的礼制,太后未曾逝世,齐王便属于皇室,而非宗室。 韩王作为如今的宗室长辈,虽然没有参与政治,但却凭借着血脉获得了极其尊崇的地位,权力是地位的伴生品,钱是生来就有、怎么花也花不完的,连皇帝都对他诸多礼遇,这样的人生会有什么遗憾? 没有遗憾! 皇室出身的人,野心总是有的,然而看看天后的手腕,再去想一想当今上位前后的风波,他自觉不是那种实力超强的大野心家,也就散了跟这母子俩掰掰腕子的念头。 就安安生生地在府上享受富贵,也就是了。 天后与当今有感于他的态度,都颇欣慰,难免要再三加恩,宽厚相待。 两方都很满意。 一直以来,韩王在神都城内的名声都只能算是平平。 要说好吧,他这个人的性格实在讨厌,好为人师,见了谁都能说教几句,生病的时候脾气格外不好,谁遇上谁倒霉。 要说不好吧,倒也没到承恩公府那种程度,起码没搞得在外声名狼藉。 这算是一半的天性使然,一半的有意为之。 一个富贵王爷,血脉距离皇室如此之近,要好名声干什么? 差不多就得了,哪能什么好事都是你的?! 越国公夫人的事情,韩王虽然不知内情,然而他年幼的时候跟随天后长于深宫,见过了多少腥风血雨,怎么可能意识到越国公夫人身后潜藏的危险? 人可以有脾气吗? 当然可以。 只是这脾气必然不能比本事大,如若不然,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当今这神都城里,哪还有比越国公夫人脾气更大的人? 脾气大其实也不稀奇,脾气大还以一种横冲直撞的形式在神都城内活得风生水起,这就是越国公夫人的本事! 韩王看不透越国公夫人的根底,所以他选择不得罪对方,不就是吃一顿饭吗,他认了。 至多也就是养着越国公夫人那位姨母罢了,就算是养一辈子,给人养老送终,韩王府也养得起! 耗费一点小小的钱货,抵消一个可能会有的来历莫测的强悍敌人,怎么想也得值得的! 这时候,韩王这么想。 …… 前厅。 公孙宴正同表妹和母亲说起今次的医闹事件来。 “大夫进京以来,其实也没得罪过什么人,真要说仇家,八成就是大皇子府上那位了。” 他叹口气,道:“事情早就结束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成想还咬着不肯放呢!” 公孙姨母与柯桃微露茫然之色。 乔翎便将当初白应替皇长子府上侧妃诊脉,却阴差阳错撞进了王府内帷里的私隐,揭破之后触怒了皇长子妃的事情说与她们听。 末了,又颇中肯地说了句:“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咬定了就是皇长子妃干的呀,还是得有凭据才行……” 她问:“报官了没?” 乔翎这会儿当官了呢,还是立时就能用得上的官:“这案子归京兆府管,明天我到了衙门,保管把这事儿接下来,查个水落石出!” 白应微微摇头,并不言语。 公孙宴便在一边充当翻译,将他的意思说了出来:“大夫来神都城里开医馆,本心是想做点好事的,哪成想会变 ', ' ')(' 成这样?一次两次,心都冷了。” 又说:“你既然在京兆府当官,那我来问你,这事儿就算是被查了个水落石出,把幕后真凶给揪出来了,又会如何?” 乔翎被问得一怔,思忖几瞬之后,徐徐道:“蓄意损毁他人财物,损毁他人声誉,诬陷,还有公开场合寻衅滋事……” 公孙宴问:“如果这事儿真是贵人做的,能叫她去坐牢吗?” 乔翎迟疑几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多半还是赔钱了事。” 京兆府怎么可能真的去审讯皇长子妃? 为了这案子,想把她传召过去,都很困难。 “多糟心啊!” 公孙宴感同身受般地道:“就算是赔偿,又能赔多少?五百两,还是一千两?这点钱,人家放在眼里吗?” “等你千辛万苦把医馆重新建起来了,我还找人去砸,查不查得出来且另说呢,就算是查出来,不也就是那么几百两银子的事儿?” “可是咱们扪心自问,好好的医馆被人砸了,难受不难受?” “因为这事儿停工,重新找人修房子,被人背地里指指点点,烦不烦心?” “凭什么对方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叫咱们这么难受,而即便事情发了,对方也受不到什么像样的惩处?!” 公孙宴说到最后,自己先前压制下去的情绪都跟着气愤起来了,他问刚从韩王父子那儿过来的管事:“你说这叫人生气不生气?!” 管事没听到前半截,只听了后半咕噜,同为打工人,隐隐也觉得有点心酸,当下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这位郎君说的很是!” 公孙宴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您怎么称呼?” “担不起担不起,”管事赶忙道:“小人姓刘,单名一个全字。” “刘管事,”公孙宴不无唏嘘地道:“你是个性情中人啊!” 乔翎却很了解这家伙的秉性,从头到尾听完,便开门见山地道:“你就直接说你想干什么吧!” 公孙宴一撸袖子,环顾左右之后,中气十足道:“我要跟大夫一起去查清楚这案子,不管幕后真凶是谁——今晚上我一定以牙还牙,把这王八蛋的家给炸了!” 刘管事眉毛狠狠一震:“!” 乔翎哈哈大笑,觑着他说:“这才有点意思嘛。” 紧接着说:“我跟你一起去!” 刘管事眉毛狠狠两震:“!!” 公孙宴笑着赞了一句:“够朋友!” 又问母亲:“阿娘,你去不去?” 刘管事满头大汗地看着她,涩声道:“公孙太太……” 您倒是赶紧劝劝这两位啊! 公孙姨母微微摇头。 刘管事心绪稍定,眼巴巴地看着她。 却听公孙姨母温温柔柔道:“我有点累了,想去歇着,你们年轻人自己出去玩儿吧,小心点,别惹出事来。” 刘管事:“……” 喂他们都要去把别人家给炸了,还能怎么小心别惹出事来啊! 他真想抱着公孙太太的大腿跪地痛哭:你清醒一点啊公孙太太!!! 被他寄予无限希望的公孙姨母温温柔柔地继续道:“惹出事来就赶紧回韩王府,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 刘管事眉毛剧烈颤动起来:“!!!” 汗流浃背了朋友们! 您几位聚餐的画风有点太法外狂徒了啊喂!!! 刘管事有心想劝,可也得这几位肯听啊? 他实在没法子,只能去回韩王话,告诉他们,越国公夫人的朋友是个大夫,今天店被人砸了,越国公夫人说要带人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完事儿把黑手的老巢也给炸了呢! 韩王这会儿倒是云淡风轻:“炸就炸呗,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心想,一个大夫,能惹上什么要紧人物? 再说,俗话讲先撩者贱,越国公夫人只是癫了点,但人品还是好的,既然说要去炸黑手的老巢,那多半也没冤枉他! 韩王懒得多管闲事:“随他们去吧,无谓多管。” 世子也说:“就算是真的炸了,最后牵扯到我们家,也不是摆不平。” 啊? 这真的没问题吗? 刘管事忧心忡忡地回到前厅,正瞧见越国公夫人朝他招手。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