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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鳴之被陣法之力反噬,渾身虛弱不堪,他的靈力也源源不斷地開始四處溢散著。

瞿鳴之看著他,嘶啞著嗓音,恍惚問:「你要拿走為師的劍骨了嗎……」

謝長綏居高臨下的冷眼看著他這副可悲模樣,手腕一轉,收回地上瞿鳴之落在地上的劍。

雖無法使用出它的力量,可當作一把普通的劍……

殺人,足矣。

大殿內,「噗嗤」一身,是身體被貫穿的聲音。

「嘀嗒……嘀嗒……」

那是劍鋒的血珠往下砸的冰冷聲音。

五大宗,上萬人,親眼見證這個魔族人殺了太玄宗主。

據說,那曾是他的師父。

這一刻本該是暢快的。

可姜挽月知道,這一劍根本無法撫平謝長綏所經受過的傷痛。

她記得,他曾說,要將瞿鳴之剝皮刮骨,讓他痛不欲生。

可他到底是沒有這麼做。

很久以後,她閒暇時,忽而問起他這件事。

他說:「因為你對他說的那番話。」

他說:「我不想和他淪為一種人。」

可那時她想了很久,再沒能記起自己曾說過什麼,又到底是哪句話觸動了他。

……

那日後,謝長綏長睡不醒。

師父說是他的身子早該垮了,全憑心中執念撐著,執念散去的瞬間,這人啊,也就再也撐不住了。

她只問一句:「還能醒來嗎?」

師父說了四個字:「全憑機緣。」

機緣嗎?

姜挽月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卷婚書,這婚書有撕毀的痕跡,可在謝長綏昏睡的期間,她又拼湊了起來。

她可以看見姻緣書中,蘇輕竹和謝長綏的姻緣終止在了大婚的前一日。

姻緣書上雖是如此寫著的,謝長綏的命定之人也還是蘇輕竹,可她總覺得這一切從未改變過,改變的,只有姻緣書。

也許在她所看不見的地方,她與謝長綏的姻緣一直都在續寫著,若她當初從未更改過,便可以看到他們的結局。

可她更改過姻緣書,姻緣書變了,她無法知道謝長綏到底還會不會醒來。

她緩緩收起婚書,回頭看向床上靜躺的謝長綏。

她不禁有些悵然若失。

他的執念,便只有殺了瞿鳴之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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